脑科大夫张医生手里拿着李父的CT检查结果,他瞅了瞅照片,又看了看一旁坐着一只没有说话的李欣,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他知道病人家属此时的心情,听到如此糟糕的结果,没有多少人不压抑的,况且还有昂贵的医疗费用。
张医生见过来的这家人,看样子并不是什么有钱人。
检查结果显示,李欣父亲脑子重度震荡,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几天,然后再确定继续治疗的方案。
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在意外发生时,李欣就意料到父亲的伤势,她有心里准备,可是当这个结果果如其料的发生时,她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里像是压了个巨大的石头,沉重的几乎不能跳动。老天呀,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偏偏发生在自己这个已经多灾多难的家庭里呢?
她真希望这是个噩梦,醒来之后,除了惊喜出一身冷汗,什么都不要是真的!
可是,面前洁白的墙壁和张医生询问的眼神告诉她,这就是事实,多么真实的事实。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是不知道该不该给父亲治病,而是,不知道医疗费该从哪里来?
张医生见李欣许久没有说话,轻声问了一句:“李小姐,你看……?”
“治,医生,一定要治。”李欣声音有点儿低沉,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心里空空的。
是呀,治可不是一句话,后面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
“如果保守治疗的话会节省许多费用,可是恐怕会留下很多后遗症,毕竟,脑子不比别的地方……”张医生停了一下,又说,“如果要采用积极的方法,越快越好。”
李欣抬头看着医生,说:“恩,我知道。医生,我会尽快筹集医疗费的,我父亲就拜托医院了。一定要治好他……”想到一生不易的父亲,李欣两眼落下热泪来。
李欣离开张医生的办公室,便又回到了父亲所在的病房里。
李母正守在李父床前落泪。本来是两张床位的病房,此时只住着李父一个病人,房间显得异常的寂静,李母低声的抽泣,清晰可闻。
李欣走了过去,看看病床上依旧闭着眼的李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李父头上被砸出了血,医生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现在在床上躺着,正在滴盐水。进一步的治疗要等结果出来之后才可以确定。
李母见女儿回来,抬着红红的泪眼看着她,似乎是在询问丈夫的伤情。
李欣避开她的眼光,伸手抚模了一下父亲消瘦的额头前几缕乱发。
突然发现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束,刚才下去的时候,这里什么也没哟,这时候怎么突然多了一束花朵?
这话肯定不是妹妹买的,这么大的一束,至少也得一百多块,李艺不会乱花这个钱,那么,会是谁买的?
李欣重新看向李母,李母看了看那束花,知道她要问,嘶哑着嗓子说:“这束花是一个小伙子送过来的。”
“小伙子?谁?”李欣满月复狐疑,自己的左邻右舍或者常来往的亲戚里好像没有什么年轻小伙子,再说,如果有,母亲也该认识的。
李母木讷的摇摇头:“不认识。我问他,他说是你的朋友,然后放下花就离开了。”
李欣听了,心里更加疑惑不解了,她交往的人不多,男人就更少,有谁会给自己的父亲送花呢?况且,父亲受伤的事儿,也没人知道呀。
暂且不要管他是谁了,李欣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医生说父亲伤情治疗越快越好,她得想办法筹集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