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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手里的烟,一时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每次说起我哥,总觉得自己有走不出的阴影:“我堂哥比我大10岁,是个天才。”
“天才?怎么样的天才?”小小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5岁开始读小学,曾经因为生病休学一年,但是还连跳两级,18岁大学毕业。”
小小张大了嘴:“这么强啊,什么大学毕业的啊?”
“华东理工大学化工系。”
“这个领域现在非常非常吃香啊!”
“可惜他现在的工作和他的专业没有半点关系,他现在是一家日资软件开发公司的部长。”
“这个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上大学时,因为不守纪律吃过处分,不过却能顺利毕业,因为每次考试都能刚好拿到60分,是大学围棋社的社长,保守估计,他现在的围棋水平有职业5段左右吧。”
“我也会一点围棋……不过职业5段,估计让我9子我也下不过……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他怎么会去软件公司的?”
“毕业后,他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所以就开始自学日语,2年后成为南通当地最大一家银行的首席翻译,之后就去了日本,在那边学的计算机,回来后就顺理成章地进了软件公司,用了不到3年时间成为部长——他们公司最年轻的部长。”
“……你是在跟我说一个地球人的故事么?”
我耸耸肩:“千真万确,就是我哥。”
“鹰,那你学日语……是不是因为你哥?”
我望着手上不断燃烧着的烟发呆,小小说的没错,当时我中考,成绩一直偏中上——文科很棒,理科一塌糊涂,填写志愿时,考虑到考取高中的机会可能只有一半,爸妈就留了一手,帮我填了日语专业的中专——日语专业毕业,可以跟着我哥混嘛!结果很“不幸”的,我没有考上高中,一切就算计算好了一样我进了中专,开始学日语。
但是我一直都不服气,凭什么我非要跟着我哥混?毕业了我一定要自己闯!毕业到现在,我没有去求过我哥帮我找份工作,就这点,一直让我心存骄傲——谁都觉得我要靠我哥,我偏要争口气给你们看!
小小见我不说话,也猜到了我和我哥的关系,她轻轻地叹口气:“鹰,如果不做编辑了,去你哥那边,你放得下?”
我摇摇头:“这和自尊没关系,因为我哥对我提起过,他那边缺翻译——特别是品质管理方面的,他说话从来都是试探性的,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要我过去帮他。”
“但是软件这块你完全不懂吧?你没学过吧?”
“这都不是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学现卖就好了。”我伸了个懒腰,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一双手一对脚,凭什么你行我就不行?!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现在已经10月份了,我想过完年后就过去,这两天我就去找我哥说一下。”
“鹰……不做杂志你这的甘心?”
思绪把我拉回到老板刚走的会议室,我抬眼看了看大家:“和大家一样,我也很不习惯没有李主编的环境……我不敢保证自己会比她做得好,或者说,这可能性几乎没有,我看大家对我没有露出什么期待的眼神,说明你们还是很理智的。”
下面有人笑了起来,我稍稍松了口气——编辑部的气氛原本就应该是轻松愉快的,刚才那样就像举办了丧事一样:“谁都知道,我们的团队不可能保持100年不变的,总会有人来有人离开,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走,但是杂志会一直办下去,这一点不变的情况下,我希望大家尽量用心做下去,鼓舞人心的话我不怎么擅长,现在我们继续选题会。”我拍了拍手,会议室里的气氛总算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