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尘啊?
背对着他们的我,很庆幸自己已经离开他们视线。
“和迟雪来吃饭?”声音,清清脆脆,利利索索。
迟雪笑得有些讽刺:“这话到是问得艺术,怎么着就会是和我来吃饭呢?
眼前,挂在回廊两侧的灯笼,在夜风中吹得左右的摇曳。那灯光,一会明、一会暗的照在我也几乎是阴晴不定的脸上。
“和你吃个饭也没什么,我又不介意。”
慕容尘大方一笑,丝毫没有受迟雪的影响。不像我,只要面对着她,我就会和她一样,竖起全身的刺,防备着、还击着。
原来,这才是所为的大家风范。
一种无视的感觉,才真正的会令迟雪有挫败感。
迟雪,僵了一会,消声了一两分钟。含冰裹雪似的冷冷一笑:“呵呵…最好还是介意的好啊!”
不再说什么,她们一行人越过我,往里面走去。所有的人,除了迟雪和丹兰。无一例外的都在走我身边的时候,回了头。
等到最后一个,越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却像是不受控似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不顾他的错愕,踏着统一的步伐而远离。
拐弯时,我精疲力竭似的松开了同学的手臂。
人,几乎虚月兑到要倚着墙壁才能站立的地步。深深的吸了一口,夹带着茉莉香气的凉风。我推门而入。
里面,熬缸里炖着的南瓜汤,已咕嘟咕嘟的溢着香气。
在围炉边坐下,月兑了外套自己动手盛了一碗。顾不上太烫,也顾不上今天的味道是甜是咸,就这么狼吞虎咽的喝下一碗。
吃饱了,也许就有力气想想,自己要怎么做了。
吃饱了,也许心里就觉得不那么空荡荡了。
吃饱了,也许墨含也就回来了。
身子,终于有了丝丝的暖意。捧着茶,喝了一小口。正好,来做玉米饼的服务员端着和好的面走了起来。留下了和好的玉米面,我让服务员退了出去。
擦了擦手,将面揉在手中。撮圆,压扁,贴在围炉的小锅边缘。
我掐着表看时间,发现烤熟一张饼,需要大概六分半钟。
而墨含进来的时候,我正好烙了二十三张。
他没开口叫我,只是无声的看着我开始做第二十四张。看着我看表,看着我无声。
等到第二十四张玉米饼起锅,他便自己伸了手,从盛着玉米饼的盘子最底层,抽出了最下面的一张。
嘶咬,咀嚼,吞咽。再嘶咬,咀嚼,吞咽。
我停下了做玉米饼的动作,只是就这样用沾满了玉米粉的手,支着脑袋睁着眼睛看着他取第二块、第三块…第九块。
就在他准备去拿第十块的时候,我放下的撑得有些酸疼的胳膊。
“别吃了,我们回去吧。”
吃完,又能怎么样呢?时光,从来就不会倒流。
可我希望会倒流的,这样,我就不会信他的那些不舍,那些抱歉,那些肺腑之言。
他依言,收住了手。转身,喊了服务员结算,将剩下的玉米饼打了包。走出青和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这里最后一位离开的客人。
也是,谁会在半夜的时候吃晚餐?
回了家,洗漱一番,我拥着被子坐在床头。
一直没有开口说句的墨含,依然延续了他的习惯,临睡前进了房间。
见我只是坐着,并没有睡。也就跟着我无声无息的在门边坐了一会。
不想去看他的目光,我放松了紧崩的身体,在床上躺了下去,背过身,看向窗外。
转身声,开门声。
“墨含”
墨含,我爱你。
转身声
“晚安!”
枕边,粉色的蚕丝,和上泪,倒像是一片艳梅,落落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