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我回来的那日,荣源守在我公寓的楼下,等到了凌晨的二点半,见到了被灌到醉熏熏,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我,问我为什么整整七天没有跟他联系,问我知不知道他会很担心,问我为什么要丢下他。
我强撑着软软的身子,凝视着他。
丢下他的人,是我吗?荣源很不安,但他所有的不安,都是在他父亲选择离开他和他母亲那一刻就植在他的脑海里。只要我是他的女朋友一天,我就似乎要为他的这种不安负责。如果,有一天我会变成这个男人的妻子,那么我就要为他的这种不安负责一辈子。
他怕被人丢下,却故意设计一场丢弃我的游戏。在这场丢弃的游戏里,他却以为被丢弃的人,是他。我对他呵呵一笑,无言以答。
如果,我有勇气一点,我应该要告诉他“没错,我丢下了你。”可,我没有勇气。因为,这场游戏里,我连自己都给弄丢了,我还谈什么丢下他呢?
那天,齐一鸣亲自陪着我去应酬客户。不,应该不能用“陪”这个字眼,因为他几乎是强制性的带着我出席客户的应酬。席间,无论谁敬的酒,他都一概让我代劳。每喝一杯,我就在想沐亦西的那句:“女孩子,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就算能喝,也不要喝。”
可是,我没拒绝齐一鸣,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不是为怕得罪齐一鸣,更不是怕觉得不给客户面子。整场饭局喝下来,傻子都看得出来,是齐一鸣在故意难为着我。可我,还是喝。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清醒的度过第一个没有他的夜晚,唯有烂醉如泥,方可不思不念。
“楠楠,我是说真的。我妈说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工作方面也都稳定了下来,到时候成家了。”他一只手,握住了我随意放在腿上的手。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怕我是不相信,解释着。
我,仍是合着眼,不敢去看荣源的眼神,点点头。
“最近,还有记者去学校堵那个君芙儿吗?”我试着,转移开这个婚姻的话题。问起,回来之后才发现荣源带着的学生里,竟然有歌坛的明星君芙儿的事情。
“时不时的,还是会有记者过来问芙儿的成绩啊,出勤啊,这事些事情。但比一开始发现时,好了很多。”他一笑,眼里全是闪闪的阳光。
“你们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如果不是被记者爆料出来,谁也没有办法相信,一个歌坛的明星,竟然会藏在N大的生物研究室里做着细胞培植。想当初新闻被爆出时,荣源站在君芙儿身边指导实验操作的照片被登在各大周刊和娱乐杂志上,对此,我甚觉好笑。
“她每次上课都打扮成那样,谁能认出她来。我只带两个学生,根本就没有往那方向想。”红灯,他朝我一笑。目光却落在了前方广告牌,君芙儿照片上。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年轻朝气的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能喝到广告上的牛女乃,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转头,看着荣源像是对八卦起了兴趣:“她照片上漂亮,还是本人漂亮啊?”
荣源收回看着广告上的照片,朝我一笑:“被我骂的时候最漂亮!低着个头,咬着嘴唇,十指在胸口绞着,一幅十足的委曲相。”
我看着荣源,脑中在想,他知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样子与君芙儿的这张广告,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