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楠,你在说什么?”电话那头的他,语气里透着十足的不解和担忧。
“说,你给我说清楚,说啊!”我有些无法自控,从早晨到现在,我一直崩到了极点的情绪,开始不由我做主。
“你让我说什么?你在哪里?你不应该在婚宴的会场吗?你怎么回事?”
“婚宴?你以为我今天这个婚结得成吗?齐一鸣,那手术同意书是怎么回事?说?说啊!”我拿着电话,慌乱的在原地转着。台下,乱成一片的会场,已有人在退席。荣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走到了荣源的身旁。
“丁楠”
久久,电话那头仅叫我一个名字,便没了下文,电话里一片空寂。突然间,我想向他求证的事情,得到了他无声的肯定。我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收了电话,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的复印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意的落在了地上,台下的宾客已纷纷离场。
“这是真的,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荣源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一侧,脸色难堪到了极致。
我抬头,盯着他,空白的脑子整理不出一句话。
“啪”的一巴掌就这么直接的朝着我扇了过来。顿时,我随着那掌劲往一边跌了过去。
我紧紧的握了握自己手中的电话,撑起了自己的身子,重新站在荣源面前:“是真的。”这婚,定是结不了,可我不能让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孩子,遭了如此的屈辱。这是事实,我的孩子没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
“那你他妈的在我面前装什么贞节烈女,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荣源似乎已经被这件事情气到了丝毫不顾个人形象的地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贞节烈女?呵呵…不愧是书香门第,这个时候,还能想出这四个字来。我无由的,扯出了放肆的笑。想接着说些什么,却无意间见一直远远在一旁的沐亦西弯下腰,要拾起地上的复印件。
“沐亦西,不许捡。”我说不清楚,这句带着命令性质的话里包含着感情到底复杂到了什么程度。可我没想到这句话,却真的让他住了手。他弯着腰的身子,怔住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直起身子丢下付常曦往台下走去。
“荣源,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啊!”一旁与君绍博站在一起的付常曦上前几步,将荣源往呆滞在一旁的君芙儿处拉了一些。转身,她走到我面前:“丁楠,这事你和芙儿都有不对。芙儿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事抖出来,可是,你作为人家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失体的事情来?你这么做?哪一点对得起荣源?对得起荣家?”
她满脸的责怪,看着我始终不给一句回应,最终低声叹了叹气道:“看来姨母不喜欢你这个媳妇,还真是有原因的。”
“常曦!”另一处站着的绍博,第一次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皱起了眉头看着付常曦。
“付常曦,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跟我说一句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一拉扯过正要往绍博站着的地方走过去的付常曦,寒声道。
“你,你简直…”她似乎没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闻言立刻要反击着什么。但站在一旁的绍博却两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正说话的嘴唇,往台下拉去。
我顺着君绍博拉着付常曦往下走的步子看了过去,一直站在窗边打电话的沐亦西,皱着眉头从君绍博手中接过还在挣扎的付常曦,远远的站着。
丢下台上安慰着荣源的荣母,还在发呆的君芙儿,我回后台取过自己的手提包往回走去,会场里,已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连司仪和婚庆的客服都已退在一旁不作声的默默看着。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卡,交到君绍博手中:“帮我去一趟银行取八万块钱送回这里,密码六个零”
这八万,是今天这场婚礼的所有费用,既然这个婚结不成,那我没有道理让荣家来承担这笔费用。至于,名誉损失,精神赔偿我无力承担。
“我们荣家缺你八万块钱吗?”离得我不远的付常曦,又似乎被我的这个举动激怒了。被沐亦西拉着奋力往我这个方向冲的样子,像极了那天手机里看到的样子。
她有孩子,她不要。
我想要的那个孩子,却如此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我。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嚣?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手抄起了先前酒桌了倒好的一杯红酒朝她泼了过去。
一声惊叫之后,我上前一步,看着沐亦西怀中的她:“我告诉过你,不要跟我说话了,你为什么就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