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的捉着君绍博的手臂,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上一回,在电梯里也发生过这样的状态。我知道,蹲下来休息一下,就会没有事。也许,我刚才只是说话用气过多,岔了气才会引来这样的疼痛。
“亦西,你开开门。就算你不出来,你开门让我见见大姐,你让我见大姐一面好不好?”我用掌根部,死死的抵在心口。那钻心般的疼痛,让我说起话来的声音,都不由的在颤抖。
“丁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君绍博,看着我煞白的一张脸和额头不停冒出的冷汗,伸手想拉起我。可他不知道,我站起来,疼得更厉害。
“不要,我没关系的,你让我跟他把话说完。”我拒绝了君绍博伸过来的手,强撑着仅有的力气,轻拍了拍那扇为之不动的大门,接着对里面的沐亦西道:“亦西,我求求你跟我说一句话就好,就说一句话,好不好?”
“丁楠,别这样,你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丁楠…”
就在我觉得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终于从里打了开来。如果不是君绍博及时的扶住了我,我一定会随着门往里拉开的力量而往后倒下去。
我慌乱的一把推开他打开的半边大门,顾不上胸口的疼痛,几乎是倦着身子往里头的房间爬了进去。可空敞敞着的房间,只在中央的位置摆着大姐的冰棺,并没有沐亦西的身影。
“亦西,沐亦西!”我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半跪在地上环顾着四周惊叫。
身后,半倚在另一半门后的身影,让我一下子怔在原地。那倚在门后的人,几乎就是命悬一线。那气若游丝般的呼吸,甚至都让我不敢上前仔细看他一眼。
“你答应我的,要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
那倚在门后的人,像是还在介怀我的失约,语气里带着对我的不可谅解。
“对不起,对不起…亦西,对不起!”我就只能跪在那里,不敢动弹一下。
“你答应了我的,可为什么要来?你要不来,我就什么都放下了,什么也就解月兑了,你为什么要来啊!”
沐亦西,像是在哭。那悲咽的嗓音,让我还是不忍心的往前移动着自己的身子,跪坐在他身边,握着他冰凉的指尖。
“你怎么解月兑啊?你要怎么解月兑啊?啊?”这一头乱发,满脸胡渣的笨蛋,他说要解月兑,他要怎么解月兑啊?把自己就和大姐关在这里,不吃不喝的就这样解月兑?他就这么想随着大姐去了?他甚至连付常曦都不要了吗?
“丁楠,你为什么要来啊?”他很努力的伸手,抚在了我的脸上。我随着他的手力,将自己更贴近的看着他。那抚在我脸上的指尖,带着心悸的颤抖。
“因为你在这里,你在这里,我才来的。”因为你在这,所以我才会千辛万苦的来到你身旁。
门,砰的一声,被君绍博从外面关上了。整个房间,也只剩下活着的我和沐亦西,死去了的沐亦云。
“丁楠!”昏黄的灯光,打着在他脸上。眼角,那反着光的液体,随着脸颊而落。
“嗯?”我握紧了他贴在我脸上的指尖,挑着眉,轻应。
“丁楠”
我眼中的泪,也就这么随着他的丁楠二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我抿着嘴唇,不轻过于用力的轻应着他。
“丁楠”
这傻头傻脑的沐亦西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一般,看着我,就只会喊着我的名字。可他每喊一字,我却像要受着万千凌迟一般,疼痛不止。
我终是没忍住,又往前移了几步,将他靠在门后的身子,拥进了怀中:“亦西,不哭了好不好?”
“丁楠,你为什么要来?”
他似乎用着仅有的全身的的力气,搂住了我的身子,像是在嘶喊着:“为什么要来!”
“你为什么才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搂着他的我,一时间,分不清那句为什么要来,和为什么才来,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沐亦西每说出来的一句话,他的哭泣声,便会多了一分生气。等到他说完,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这整栋老宅子,能听到的也仅仅只是沐亦西那仿佛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只是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我,却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
眼前,原本晕黄的灯光,也逐渐变得有些恍惚。
作者题外话:=============
各位亲~早晨寻更得比较少,现在补上!
周一、月底、事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