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若有所思的打量目光,让习暖宝站立不安,浑身不自在。
怎、怎么了?她只不过是问可不可以见总裁,又没有提什么很过份的要求。为什么王秘书却用这种责备带着轻讥的眼神看她?仿佛,是把她当成了妄自菲薄、不知好歹,第一天上班就想……勾引上司的拜金女!
习暖宝从王秘书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讯息,顿时有种无力的挫败感。拜托,不是女人找总裁,就都想在他面前坦胸露乳秀大腿勾。引好吗?别把每个女人都想得这么花痴好不好!她暗自啐道。
“有什么问题,其他人会教人。总裁日理万机,没那么多闲功夫。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最好尽量别去打扰总裁。在这做事,最重要是认清自己的本份,脚踏实地,懂吗?”王秘书陡然转变成一个严厉的教授,以平静却不失威严的语气对不懂事的学生谆谆教诲。
她暗示的口吻让习暖宝眉梢抽搐,很想替自己辩解,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好咩!
习暖宝低眉敛眸,努力使自己看起来虚心受教。王秘书见状,才满意的缓和脸色,语重心常的说:“我一看你就知道是个守本份的孩子,这份工作得来不易,千万要好好珍惜。”已婚的她,在驭昇集团工作很多年了,资历算比较老的,而那种有能力进公司,却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年轻女孩,她见得多了。通常那种人,在这任职时间都不会太长。她看习暖宝性格还算实诚,趁她还没做错事之前,好心的劝她打消念头。
习暖宝虚弱的扯了扯唇,点头应和。等她说教完后,习暖宝才开口,“王秘书,谢谢您的教诲,我一定会谨记于心的。不过,我是真的有事想跟总裁说。”见王秘书投来质疑的厉光,她连忙解释,“我只是受人之托,与个人无关。”
王秘书皱了下眉,“究竟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一个女孩想见总裁,所以……我想进去请示一下总裁。”习暖宝艰难的说。
王秘书目光一瞪,说:“我看你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工作职位吧?”
“我……”习暖宝汗颜。
“要见总裁,必须通过总机预约,再由其他秘书通报给总裁,要不要见,是由总裁自己决定的。不是人家拜托你,你就可以随意传达!”王秘书责斥道。
“她叫唐宓儿,说是……总裁的妹妹。”习暖宝弱弱的说,但这真实度,连她自己都怀疑。所以,不无意外的,看见王秘书用一种很愚蠢的眼神盯着她。
“每天都有很多女人,自称是总裁的女朋友、未婚妻,企图用这种谎言接近总裁。这样的话,你轻易就相信了?”这种没有说服力的谎言,只有天真的她才会相信。不过念在她初来乍到,王秘书也没有咄咄相逼。“以后要学精明一点,记住,别犯这种错误了。”
“是,我明白了。”习暖宝不想听她继续说教,只能点头附和。
唐宓儿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口等她,一见她来,便心急的问:“怎么样了,他在吗?他肯见我吗?”
习暖宝回以她爱莫能助的歉意表情。“对不起,我只是个刚进公司的小职员,无法见到总裁。我看你还是先回去,要见总裁得先预约好,你下次再来吧。”
唐宓儿摇摇头,“不,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他,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见习暖宝帮不了她,她焦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办公室冲去。
“喂,你不能进去……等等呀……”习暖宝没想到她会闯进去,心一惊,慌忙的追上去。
闯进办公室的唐宓儿,引来了办公室员工的好奇侧目。
“请问驾兰驭鹰在哪里?”唐宓儿问着旁边一个职员。
“呃……”职员愣了下,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王秘书才刚坐下,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进来,她站起身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你好,我是贺兰驭鹰的妹妹,我有事要找他,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好吗?”
王秘书皱眉,她怎么跑进来了?一股怒气升起,她眼睛环扫,寻找那个不负责任的新人。
习暖宝随后进来,立马就被王秘书训斥了。“习暖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让她跑进来!”
习暖宝无辜遭骂,无奈极了。唉,要怪就怪自己太三八,多管闲事!
“马上带她离开!如果惊扰了总裁,我看你也不用再呆在这里了。”王秘书命令。
然,外面的骚动,已被贺兰驭鹰看到了。
贺兰驭鹰批阅完公文,无聊的想起,习暖宝今天上班,便走到玻璃前,拉开百叶窗,随意往外看一眼,没想到却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的熟悉身影。他愣了下,愀然沉下脸,走出他的办公室。
职员们一瞥见总裁大人现身,立马正襟危坐的认真做着手上的事。王秘书也看到了他,脸色一惊,“总裁……”
贺兰驭鹰没理会她,笔直的走向她们。
完了!习暖宝心中暗叫糟,直觉退到一旁,偷偷抬眼觑到贺兰驭鹰投来的目光,惊得立马垂下眸子。
贺兰驭鹰只看了习暖宝一眼,然后将视线转落在眼前怯然、不安的女人身上。沉凉的嗓音平静无波,却自然流露出一股慑人的威严。“你怎么在这里?”
唐宓儿怯生生的抬眼看他,迟疑的抿着唇,“我……我有话想跟你说。”软糯娇颤的声音,显露出她的心情此刻是多么的虚弱无助。
他面无表情,让唐宓儿不安的绞着手指。他在生气吗?是不是在责怪她不该跑来?
“进来。”贺兰驭鹰冷然的睇着她,淡漠的丢下话,然后转身走开。
唐宓儿不敢迟疑的跟上去。
原来——他们真的认识啊?不过,他们是兄妹吗?可为什么不同姓啊?但这些都不是她该关心的。
习暖宝抬眸,偷觑着王秘书的脸色。
王秘书见总裁把那个女孩带进了办公室,而且也没有责怪他们。所以,她瞪了暖宝一眼,没有过多的责骂,只冷冷说,“还看什么,还不回去做事。”这次算她幸运。
习暖宝暗暗吐舌,也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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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宓儿走到门前,停下了脚步。想到呆会要独自面对他,心情便忐忑。但,既然来了,她就不容许自己退缩。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凝聚着勇气,踏进他的办公室,将门带上。
贺兰驭鹰已然坐在了椅子上,深邃眸子直盯着低垂脑袋走进门的娇美人儿瞧,目光灼灼,专注却也放肆。
“过来。”他充满气势的命令。
唐宓儿听话的走向他。“抬起头来看我。”森寒的口吻宛似冷冽的冬风令人打颤。
唐宓儿贝齿咬着粉女敕的唇,她脸色苍白的抬起头。这种口气,这种脸色,这种眼神,无一不让她感觉到巨大压力。她瞧见了他眸中微染的薄怒。跟他相处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他的心情,唐宓儿已能从他细微的情绪变化中判断出来。他在生气,是气她的态度。其实,她并不想总是这么紧张怯懦,只是,她真的很畏惧他。
如果不是有事求他,她多么希望可以避他避得远远的,最好别再看见他。可叹的是形势比人强,她既害怕他,却又摆月兑不了他。
贺兰驭鹰倏地伸出手臂,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让她跌座在大腿上。他掐着她优美的下颔,凛冽的眼神盯着她,“别总给我摆出这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
“对不起。”唐宓儿忙低声道歉。
贺兰驭鹰冷哼一声,命令道:“笑给我看。”
唐宓儿怔了下,秀眉微蹙,觉得这是一项无比艰难的任务。但不敢违逆他,她压下心头的思潮,唇角勉力的往两边扬扯。
贺兰驭鹰不满意的愠斥,“笑得比哭还难看!”
唐宓儿心中一刺,难过的咬着唇。在他身边,她学会了配合。然,他的要求却很高,无论她做得好与不好,他总有挑剔的。
“不准咬唇!”他陡地抬起手,拇指按压在她娇女敕的唇瓣上。“你是我买下的物品,没我的允许,不准随意破坏任何一处地方,知道吗?”
他轻视却霸道的口气,让唐宓儿心脏绞拧,她依言的点点头。
贺兰驭鹰眸光一沉,下一秒,便低头吻住她,牙齿轻啃着娇女敕的唇瓣,辗转反复,吮咬不休,亲昵至极却又不咬痛她,直到两片嘴唇又红又肿了,灵舌侵入她口中,狂野地吮尝那柔女敕的小舌。
此刻的她神情惘然,早已学会封锁自己的心,不做任何挣扎,却不知这样的自己多了几番惹人怜爱的柔弱风情,让人好想“欺负”她。
抱着他的男人结束了这冗长缠绵的吻时,唐宓儿才得以喘息。贺兰驭鹰等她气息平稳下来时,才开口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唐宓儿酡红的嫣颊呈现出动人的妩媚,轻颤的羽睫掀起,娇怯的看着他,说:“我打电话给你,但你都不接。”
贺兰驭鹰皱了下眉,拉开一旁的抽屉,发现是自己的手机调了静音,而上面的确有几通未接来电。他不由地挑了下眉,难得这女人会主动找他。
心情,有丝莫明的愉悦。唇,轻吻过她因害羞时也跟着发红的耳贝,低魅的嗓音盅惑她的耳膜,“想我?”
唐宓儿心湖被他激起了一小波涟漪。对这个男人,始终难以捉模。时而冷漠,时而暴戾,时而邪佻,时而温和。这样反复无常的情绪,让她觉得好恐怖。即便是他柔和的表情,唐宓儿仍是绷紧头皮,小心谨慎的应对,因为谁也无法预知他何时会变脸。
“我……我想回上海一趟。”她小心慎言的说。扣在她腰间的手,蓦然一紧,力道有些大,深如泓潭的黑瞳阴惊的迫视着她。
“舅舅打电话来,说外婆病了,病得很严重。舅舅说外婆昏迷中,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唐宓儿急急解释。
“那又如何?”贺兰驭鹰冷酷无情的问。
唐宓儿心脏猝然一紧,小脸愀然变色,睁大眼睛看着他。好无情的口气,好冷残的人!她有些气愤又悲切的说:“医生说……外婆可能不行了。难道……我想回去见她一面也不行吗?”
“那不关我的事。”他不为所动,冷血的说。
“你——”唐宓儿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这人是没有感情吗?对于一个垂暮之年的病危老人,就不能有一点恻隐之心吗?她摆低姿态,放软口气哀求,“我很快就回来,求求你,让我回去见外婆一面。”
“不行。”
“为什么?”唐宓儿气结。
“后天有个宴会,阎氏总裁会出席,你必须也在。”
“难道宴会比人命还重要吗?”
“他将是你的未婚夫,知道吗?”贺兰驭鹰轻柔的说。
“可他几次爽约,那天他也不一定会来……”
“他是他,你是你。你必须出席!”他坚决的口吻不容置喙。
唐宓儿心伤的挣扎出他的怀抱,气愤的骂道:“贺兰驭鹰!你不是人!你是恶魔,没心没肺的恶魔!”
贺兰驭鹰轻笑,“看来,你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唐宓儿心底发寒,她紧攥着粉拳,倔强的迎视他森诡的冷笑,咬牙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回去!”言落,她不给他反应的,愤然的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