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一声低沉慑人的怒斥毫无预警的响起。
唐宓儿猛然一惊,相框从手中滑落,又没入拉开的抽屉中。她转过头,俏脸唰白,一脸的心虚和惶恐。
“你、你怎么回来了……”她眼睛左飘飘、右看看,就是不敢直视他。老天爷是不是在故意整她!为什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贺兰驭鹰踩着沉怒的步伐走向她。唐宓儿直觉地想拔腿逃走,但她知道此刻这么做是不理智的。
她背紧靠着桌沿,一手撑在桌上以支撑自己被吓到发软的双腿。
贺兰驭鹰来到她面前,阴鸷地瞪着她,低怒的质问:“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进来的!”
唐宓儿做贼心虚,理亏的无话辩解,只能嗫嚅地道歉,“对、对不起……”
贺兰驭鹰猛地扯住她纤细的皓腕,力道丝毫没有控制的捏痛了她。唐宓儿不敢喊痛,只轻轻蹙起了眉。
他阴沉的斥责,“你有什么资格进来?”
“我……”
他一把将她甩开,没有一丝温度的喝斥,“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唐宓儿踉跄几步,差点因地上的毯子而绊倒。自知惹恼了他,她不敢多言,有些狼狈的遁逃,生怕他待会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惩罚她。
贺兰驭鹰愠怒未消,阴冷的瞪着那个女人仓皇离开的背影,无名的恼火。但奇怪的是,这心中的火,并不是因为她擅自闯进了心柔的卧室,而是,这个女人竟敢不听他的话!她一向把他的话奉若圣旨,何时变得这么大胆了?
脑海中,想到她挽着手,与阎冷日出现在媒体面前的画面。是因为以为自己就快要嫁出去了,所以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吗?
贺兰驭鹰眯凛的魅瞳绽浮一抹阴戾,深沉莫测的脸上,扬起诡谲阴惊的冷笑。
唐宓儿,你是我贺兰驭鹰的玩物,在我没有玩腻你之前,你以为你能解月兑得了吗?
他目光移向那个拉开的抽屉,拿起那个相框,冷冷的盯着相片上的人,一抹恨意乍现。他将惹人心烦的相片丢回抽屉,动作有些粗暴不耐的将抽屉推回去。
他恨这照片上的人,恨不得能千刀万剐!之所以没将这相片烧毁,无非是怕他的宝贝妹妹会伤心。她留下的任何东西,即便是他不喜欢的,他也只会眼不见为净,而没有将之摧毁。他答应过心柔,不会让他死。但,他也不会让他得到幸福!
他踱步到墙上那张海报面前,爱怜的伸手抚着她的轮廓。无声哀叹,心柔,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
……
习暖宝醒来时,天色彻底浓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慵懒的伸展着腰身,肚子已开始唱响。
她看了看四周,昏暗的卧室只有她一个人。
她模着肚皮下了床,打开房门,发现隔壁相连的房间有光线。她下意识地走向那间房,轻轻的推开虚掩的门。
一抹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他站在窗前,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的指间衔着烟。烟头的星星之火若隐若现,室内的烟味很浓,不知道他在这多久了,抽了多少支烟?他的背影看起来高大、宽阔,也很孤傲、寂寞。
习暖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见他一个人时,总是那么沉郁幽漠,心就不自觉地揪了起来,有些心疼。
讨厌鬼、臭土匪!明明那么可恶,明明不想理他的,可是,看到他那么孤独,她就无法视而不见。在他对自己做了那么过份的事之后,她怎么就是狠不下心?
她想转身离开的,但脚不由心控制,轻缓地向他靠近。
看到他又衔起了烟,放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眉峰微皱,淡淡地吐出烟雾,一张俊魅的脸庞在朦胧中看得不太真切,少了几分冰冷,凭添一种魅惑人心的忧郁气质。她不禁被他的样子给迷惑了,抽烟是种不健康的行为,但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把这个动作做得这么有魅力。她被他吸引住了!不由地凝眸定定看了一会。他有心事!
她的靠近、她的气息,阎冷日很快便感应到。他转头,看到她出神地望着自己,怔忡了一下,轻柔的唤道,“小暖宝。”
习暖宝从恍惚中回神,此刻的他,少了那份压迫的威胁和令人惧畏的冷冽,他看着自己,眼神温润柔软,完全与今天的样子判若两人。
习暖宝忘了害怕,走上去,拿掉他手中的半支烟,灭在烟灰缸时,看到了很多烟蒂,她皱皱秀气的眉,说:“我不喜欢烟味。”
阎冷日微微勾唇,淡道:“我不抽了。”
习暖宝满意的咧开笑,说:“我肚子饿了。”
阎冷日微怔,可能有些不太适应她突然的转变。他以为,她会怕他、会抗拒他、排斥他。所以,他在苦恼,该怎么对待她。可是,当她醒来后,便又主动靠近自己,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
是的,这就是她的可爱之处。或许她爱发小脾气,有时也难驯了点,非逼他使出非常手段,但,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睡一觉,什么气恨她都能抛到脑后了。她不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她也有她的任性、有她的刁蛮。可在他眼里,那些都是让他无法不爱的优点。
她不是没有主见、没有立场,只不过,她还感受得到他的在乎、他的感情,所以,她又一次的顺应心意,想给他时间、也给自己机会,等他解释。
看到阎冷日站在那不动,两眼直盯着她,眸中,似乎有些什么不太确定。习暖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内心又隐约有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