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婚宴还没有开始,新郎官走了,青太妃晕倒了,侍卫与王妃娘家人打成一团,宾客们看完戏走了。走的走,散的散,打的打……
没有繁重规矩的封妃礼节,连牵她进凤王府的大门槛都没有。她任由丫环搀扶,迈着沉重的步子直接被带入了新房。
偌大的婚房,满堂大红刺伤了她的眼。布置好的血红蜡烛,血红的囍字,血红的床塌和枕头……
鸳鸯戏水,鸳鸯……愿得红罗千万匹,漫天匝地绣鸳鸯,这一切景象多么讽刺!
她的婚礼,比之纳妾还不如,只有丫环牵她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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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夜色深沉如水,屋内喜烛流泪,屋外细雨缠绵,雨水顺着瓦片徐徐潇洒飞落,打在地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摇曳的红烛滴尽了泪,木若南一袭红火的里衣,单薄着身子,推开了窗子,让大风顺势灌了进来,凝望着窗外一片肆意的大雨。
她站在窗前,小手端着红红的小酒杯,一杯一杯喝着辛辣呛肺的合衾酒,静悄悄流泪,合衾酒,寓意着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可她凉透了心,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只有雨中伴烛流泪,而深夜的另一端,她的夫君在别的女人身上温存,醉生梦死,缠绵悱恻……
酒杯摔落在地,清脆的破裂声如同她的心,碎成了好几瓣……木若南手紧紧抠着窗沿,恨不能指甲翻了盖,她的心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了,今天受的耻辱忍到现在,她以为她会坚强,不会哭出来,只会默默的流泪……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无非就是心不由已爱上了他,所以要承受这般的侮辱,如果能选择,心绝不会倾向他。可是她无法左右自己已经飞蛾扑火的心,不顾一切地爱上了这个心在别人身上,无情的男人。
木若南紧咬的唇止不住慢慢放大的哭泣声……
她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声泪俱下,无力地滑落在地上,泪水模糊她的眼睛,在寂静的夜里,她的哭声被大雨冲刷了……
四更天时,一道影子跃进了凤王府,直奔东苑婚房,在夜黑中雷厉风行,闪如无痕,不到片刻,鬼魅般的黑影就掠入了主卧,看不清他是如何闪了进去。
男人在屋内寻踪觅迹,只看到床塌月兑落的喜服,还有红盖头,首饰之类的东西,却没有看见人那绝美的小人儿。
恍惚间,他瞥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子倦缩在窗子下面的角落,寒冷的天将她冻得直抖擞,男人走近了她,心中压抑的心疼。
木若南小脸通红,一双清亮的丹凤眼在暗夜里显得那样无助,她恍如梦境瞅着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止住的泪再次倾流而下,嘤嘤啜泣起来。
“南儿……”
端木东蹲下高大的身躯,压住眸底揪心的疼,低下微微发颤的嗓声喊她,将她轻轻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为她盖上绵软的被褥,温柔着冰冷的身子。
木若南的小手无意识紧紧抓着他,水眸望着眼前模糊不清的男人,她喃喃出声,是他回来了吗?
“好好睡一觉,乖……”端木东坐在床沿边,静静看着她伤心流泪的脸,安慰的模了模她的额,待她睡下,才起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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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能这样,今夜本是您和王妃的洞房花烛夜,再说现在王妃已经歇下了,怎可让李小姐入住。若是太妃娘娘追究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大半夜被下人闹醒的荣伯,只披着一件大棉袄子就急匆匆的赶来,拦住了四更天才回府的王爷。
见他怀中还抱着李府的小姐,他急慌了神,太妃娘娘身子不适,又刚刚吃了药才歇下,王爷就带着李府小姐回来了,这叫他如何是好!
“不必多说……去让丫环把王妃请到南苑主居去……”凤毅抱着喝成酩酊大醉的李环儿,不耐道。
“放开……你放开,我要喝酒……呜呜……你都娶了新王妃,还来找我干嘛?你不要我,自有人要我……”软成一团春泥的李环儿在他怀中哭声娇软道。推着凤毅就要往外走,小脸醉意酡红,束起的长发全散落了下来,一身男扮女装的白衣裹出她细细的腰肢,此时的李环儿醉翁之意不在酒,却那般尽显动人的媚态。
“不要说胡话,你除了嫁我,谁都不能碰你……不要闹了,乖……”风毅看着在怀中凌乱的李环儿,小月复一阵收紧,最后低声的哄弄她。
“还不快去办!”随而侧头对荣伯怒叱道,墨眸里隐忍着欲火。
“……是……老奴这就吩咐丫环去办……”荣伯无奈悻悻的退下,看着那醉熏熏的李环儿,一阵摇头哀叹出声。这李府小姐这般能耐,王爷又独独宠爱她,看来性子柔顺的王妃日后定会受尽苦难,大有苦头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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