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好好保护他,这完全是你的责任。”陈鹊子怒火冲天地说。
“这也不能完全怪郭排长,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班长说。
“这么说当时你们都在事发现场?”陈鹊子说。懒
“是的,我们几个都在现场,当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我们都站立不稳,根本无法照顾李营长。”一班长说。
“一班长说的是不是事实?”陈鹊子又问其他几个人。其他几个人回答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是李营长的遗物,请您过目。”郭奋务拿出了一块手表、一块火机,还有一些钱。
“这些都是李营长的遗物?”陈鹊子问。
“是的,这是在山崖边找到的。”郭奋务回答说。
“我马上把情况向营长汇报,请示下一步该如何处理。”陈鹊子说着拿起了电话,把情况如实向顾希牧作了汇报,话筒里顿时传来顾希牧的怒骂声。
你们这帮混蛋,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李营长,这是你们的严重失职,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我如何向他的家里交代,李营长刚刚上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团长知道,还不大骂我无能,……。
“营长,这和我有着很大的责任,但这是谁也无法挽回的事情。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我们已经尽力了。”陈鹊子小声地说。显然是他有些理亏,事情出在他的防区,任你有一万个理由也没用,和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虫
“你和我说这些有屁用,李营长以身殉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对上面根本无法交代,还有对他的家人如何说。我现在是连枪毙你的心都有。”顾希牧依然大声骂道。
“不管怎么说,事已即出,总得有个解决问题的办法,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样大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陈鹊子说。
“真是给我找事,让我都难以处理,这样,我亲自去山里接李营长回来。你把尸体擦洗干净,给他穿上新军装,不要让家属看了寒心。”顾希牧说。
“报告营长,尸体已经被摔得血肉模糊,头部没了一块,实在没有办法复原。”陈鹊子说。
“真是一个大笨蛋,这点事自己还不会干,真是一群废物。”顾希牧说完扔下了电话。显然他是生气了。
“顾营长要把尸体运回营部,一会儿就到,咱们把尸体清洗一下,给他穿上新军装,让他走得体面点。”陈鹊子说。
人们看了了看尸体,不由得摇摇头,现在尸体已经僵硬,并且摔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根本无法清洗。
“你看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整尸。”一班长说。
陈鹊子看看,也感到非常困难,虽然他是个军人出身,见到过许多尸体,但像这样的尸体还没有见过,加之他的心里有鬼,生怕李烷河的鬼魂会找到他,不由得胆颤心惊。
“我看不如直接给他把军装换上,把脸部用帽子给他盖住,这样会好些。目前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一班长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陈鹊子说着喊来勤务兵,让他到仓库里找来一件特大号的军装,一件军棉大衣,由于尸体已将冻僵,比平常日子要大了许多,小号军装不可能穿得上。不一会儿,勤务兵把军装送来,陈鹊子让人们把李烷河的旧衣服扒下来,把新军装给换上,但是没有人敢动手,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尸体。
“全都是一群废物点心,这点小事都干不了,当了一辈子兵,什么样的死尸没有见过。”陈鹊子骂道。但是他也不敢近身,更不敢给尸体穿上衣服。
“一班长,你的胆子大,你给李营长穿上衣服。”陈鹊子命令说。
“营长,我看不如这样,直接把衣服给他套上,送到县城后直接装入棺材内,这样家属也不会感到害怕,我们也好交代。”一班长说。毕竟是一个老兵油子,说话办事心计较多,他不敢直接说不敢,便想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让人们说不出什么来,这样做也简单了许多。只要尸体到了县城,以后的事情那时顾希牧的事,和他们没有了任何关系。
“好了,就按你说的办。”陈鹊子同意了他的意见,这个时候也只能这么办。一切准备完毕,等着顾希牧的到来。
话说顾希牧听到李烷河死亡的消息后,心里十分的高兴,陈鹊子他们事情办得很是不错,知道他的心思,这么快就把事情搞定,并且做得如此稳妥,这是起意外事件,任何人都不会引起怀疑。下一步就是如何对家属解释,这一点他心里有谱,多给家属一些钱,在经济上给予补偿,人已经死了,她还能说什么,即使她对死因有怀疑,又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也没有人敢管这件事情,县城可是他的天下,一切都是他说了算,李烷河也真不是东西,竟敢和他作对,要是老老实实听他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这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不能怪他心狠手辣。
“勤务兵,你马上把康营长招来,告诉他有要事相商。”顾希牧说完拨通了团部的电话,把情况向周庆林作了汇报。
康云天和李烷河平时关系不错,说话办事十分的有分寸,有他在事情也好处理些,可以从中调和这件事情,家属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康云天走进屋来,问顾希牧有什么重要事情,顾希牧便把李烷河掉下山崖的事情告诉了他,康云天听了不由大吃一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应马上向团部报告。”康云天说。
“我已经向团长作了汇报,这是一起意外事件,他能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就行。”顾希牧说。
“这事不好处理,要是牺牲在战场上,一切事情都好办,这样谁也说不什么来,可是他这样死了,虽说是意外,但家属难以接受,我怕他们会挑我们的理。”康云天顾虑地说。
“这个我心里十分明白,你和他平时的关系不错,所以才把你找来,好好商量他的后事,尽量不要把事情弄僵。”顾希牧说。
李烷河意外身亡,令人十分的痛心,但这是谁也无法挽回的事情,家属提出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虽然没有死在战场上,但是死在了工作岗位,他这是以身殉国,可以说是烈士,应按极高的标准来安葬他,以安慰他的灵魂。
“我明白您的意思,会做好他家人的工作,他爱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会过分的为难我们。”康云天说。
“由你出面事情会好办得多,这一点我十分的放心,只要把事情办得圆满,一些事情你可以做我的主。”顾希牧说。
“真是太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难以让人接受。”康云天惋惜地说。
“现在可是战乱时期,当兵打仗那一天不会死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们要面对现实,我们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这么一天。”顾希牧说。
“我们现在去把李营长接回来。”康云天说。
“这个我已经安排了,准备了上好的棺木,一会儿我亲自上山接他,你和郑连长马上去他的家里,做好他爱人的工作,婉转地把事情说清楚,告诉家人尸体放在营部,我们要以军人最高待遇安葬他,以表达我们的诚意。”顾希牧说。
“还是营长想得周到,把一切事情都想到了。家里的事由我和郑连长来安排。”康云天说。
顾希牧这样做有着他的目的,李烷河的家人好对付,尽量答应他们的条件,康云天会办好这件事情,这一点他极为的放心。不好对付的还是警备队的那些人,这些人跟随李烷河多年,有着一定的感情,虽然季晓已经控制了警备队,但李烷河突然死亡可是件大事,一定会有别有居心的人从中搅和,利用这件事情大作文章,说不定会闹事,这样他更不好收拾残局,上面会认为他无能。把尸体放在营部,一是让人们看到他的重视,他要以最高的待遇安葬李烷河,他已经做到了仁之义尽,不管以前有任何过节,都体现了他的大度胸怀。二是可以随时控制局面,尸体放在营部,警备队的人即使是有想法,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在他的营部,谁敢在那里闹事,简直是不想活了。三是一旦有人挑头闹事,说明这里面有在秘密活动,可以充分的暴露出来,他可以秘密查出事情的真相,清除嫌疑分子,消除了内部隐患,那样完全可以控制了警备队。
潘顺一人独自琢磨如何把季晓干掉,以消除警备队的隐患,这时李易进来,转达了交通站送来的消息,李烷河已经意外身亡,这会引起警备队的混乱,让他密切注意警队的动向,防止被人利用,这样顾希牧的阴谋就会得逞。
“什么李烷河死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潘顺不相信地说。
“这是一个计谋,制造一起死亡事件,达到顾希牧的心愿,可以让顾希牧放下心来,认为已控制了警备队,这样促使他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但是警备队的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有一些人很讲义气,他们会感情用事,说不定会擅自采取行动,这样会引起顾希牧的猜疑。”李易说。潘顺明白了,这样做可以迷惑顾希牧。
“为了今后工作的开展,必须设法阻止警备队的人闹事,不然也会引起顾希牧的猜疑,中了他所设下的圈套。”潘顺说。
这又是顾希牧的一箭双雕之计,他把尸体放在营部,一是防止家人闹事,二是在看看警备队又如何举动,一旦有异常动作马上采取行动。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到了,我会设法阻止他们的。”李易说。
“同时也要防止季晓从中作梗,为了排除异己,也会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潘顺说。
“我马上回去安排,我的话他们还是听得进去。”李易说。
顾希牧带着警卫排上了山,让人把李烷河的尸体装入棺材内,见到尸体血肉模糊,难以辨清是谁,他的心里有些不放心,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李烷河。他把陈鹊子和郭奋务单独叫进了屋里,仔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他要把情况重新落实一下,虽然他对这两个人极为的信任,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想。郭奋务把当时的情况作了汇报。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现场?”顾希牧说。
“是的,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真相,我把他以察看地形为由诳到山崖边,他根本没有防备,顺势把他推下了山,然后喊来哨位里的人,这是为了让他们给我作个见证。”郭奋务说。
顾希牧听了很是满意,这个郭奋务有点心计,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又有几名士兵作证,完全可以说明问题,任何人都不会看出破绽来。真要是有人闹事也不怕,也可以暴露出警备队存在的问题,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顾希牧拨通了警备队的电话,让季晓亲自接电话,注意警备队那些人的动态,为了尽快暴露警备队嫌疑分子,可以煽动他们闹事,这对于来说,李烷河之死又是一次大好时机,不论是什么原因,他们都会出面。
“这是我知道,有几个人确实不地道,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他们。”季晓说。
“你给我记住,千万不可有借机报复的想法,我要查的是嫌疑分子,把事情搞乱了小心你的脑袋。”顾希牧说。
“知道了,我会见机行事,一些事情瞒不过我的眼睛。”季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