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那晚,你幽灵似的出现于欣欣大酒楼。我们痛痛快快地说,酣畅淋漓地喝,都怪我一时疏忽,表面冷冰冰的,没给你多说一句话。其实我的心底一座火山似的,原想放长线钓大‘鱼’咧。不料,第二天就听说你出事失踪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能告诉我吗?”“呵呵,怎么可能呢?二十年前那天,咱们赌气分手后,我一直就没有回国啊!”杜鹃的话真假难辨。“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司马建声音不禁放高了些。“你说呢!哪一个置身海外的游子不魂牵梦绕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啊!你这么一激,还真提醒了我呢。实话实说了吧。同学聚会那天夜里,我呆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夜里,我躺在床上做了一个长长的奇妙的梦,梦里清晰得几乎跟现实一模一样。那天,我真的回去了。你、我、欣欣等等在新开张的欣欣大酒楼聚会。我们好像都喝了很多的酒,胡乱说了很多的话,感觉痛快淋漓的。记得我白天就登记住进了红牡丹宾馆。夜深酒散,回宾馆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的踉踉跄跄就晕倒了。也许酒场上灌得太多了吧,我以前并不会饮酒呀……我心里含含糊糊的,躺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有人喊话,并动手去扶,身上酸酸痛痛的。于是我脚一蹬,梦醒了。事后,我有滋有味地回忆着梦境,心里多日淤积的烦恼和忧虑竟然一扫而光,心里倏地充实、快乐多了。我一有空就放‘心里电影’,激动时,就扪心自问:躯壳置身海外,心灵偶尔回家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啊?”“惊人的巧合。”司马建激动地拍手。“你认识兰花吗?还有倩倩?李总?”话一出口,司马建就觉得有些冒昧,但又忍不住不问。“哦,不瞒你说,他们我都认识。怎么啦?”“你知道吗?我与倩倩、李总也都是朋友哩。”“什么?”杜鹃有些惊讶。一番超越时空的对话,司马建不由心里踏实多了。他大胆地说:“请恕我直言,倩倩不远万里来欣欣酒楼寻亲,眼都盼红了,渴望与你团聚。终于,你水落石出了。然而,你怎么忍心一句话也不说呢?倩倩是个很好的姑娘,因为你,她浸染了东方姑娘自豪的品质和丰富的内涵。她活泼、开朗、大方、自信,所有与她交往的人,只见一面都感到骄傲。她所到之处,好像一场春雨轻轻洒播人们的心田,唤醒人生的希冀和追求。杜鹃——兰花啊,多好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够让她一直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哎?你说什么呢。我不怀疑你的善意和良苦,但我的确不知你这话到底跟谁说。天底下重名重姓的人多的是,你凭什么说我就是兰花。你说的倩倩、李总是我说的人呢。”“凭我感觉呀。”咔嚓!那边挂了电话。司马建并不感觉意外。其实,他与杜鹃对上话的一刹那已经意识到了,也许会有这样的结果。不管杜鹃叫不叫兰花,司马建相信她一定还在世上。所以,他是吃了定心丸的。杜鹃美好的影子一直都在他的心里活动,她青春时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等等给他烙下了很深的生命印痕。并且真爱是超越时空的,你丝毫不能亵渎她啊!他自信说,相信总有一天杜鹃会出现的。真的!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