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哪能有假?我儿媳月月是她的亲生女儿呢。”“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建哥,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不过这也难怪。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我儿子出国留学前些天回来了。事先吧他连个招呼也没打,突然带回来个叫月月的姑娘,长相很像倩倩,还说杜鹃是她的母亲。我琢磨着哪有那么巧的事呢?肯定不是咱的同学——出国的杜鹃。可仔细问了,原来真是她呀!当时我惊讶得舌头都打歪歪了。”倏地,司马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头晕乎乎的,身体也有些摇摇晃晃。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伤感,话也像冻了冰凌一时半会儿流不下来。欣欣见状提醒了一句,于是他拖着或轻或重的步子缓缓步入院内。陆续,客厅里聚集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刘总、倩倩、企鹅等等都到齐了。将近中午,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后,管事者吆喝客人到餐厅入席。欣欣专为刘总、企鹅、司马建等等几个安排了一桌。司马建有些时间没见过刘总了,一些话不知从何说起。“刘总,近来忙些什么呢?”他没话找话。“自从倩倩离开公司办个体后,我那儿的生意一直不景气,产品积压了很多。我整天忙忙碌碌的头都似乎大了,但效果并不明显。”刘总有些困惑的样子。“小鸟翅膀硬了,总要出窝的。倩倩是个人才,自己办实体无可非议。你可以与她合作嘛!况且你是她的干爸,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人各有志。不瞒你说,我们的个性不同,思维方式不同,经营理念迥异。生意人都明白,做生意就是为了赚利,分文必图。但倩倩则完全相反,说她是生意人吧。她的眼里根本没利,满脑子的仁啊、情啊、义啊,净是些与私利毫无关联的东西;说她不是生意人吧,可她的经营的实体几乎与生意者没有二样。不过,有时我也想了很多,毕竟我们经营的商品是精神,不同于一般的买卖,也许倩倩做的是对的。”刘总深有感触,且有些无奈。企鹅会意地微笑着点头,伸出大拇指表示赞同,但并没有说一句话。司马建连连点头,表示同情和理解。其实啊,有时的肢体语言比一套一套,一筐一筐,一嘟噜一嘟噜,不痛不痒的道理有意思的多。美味佳肴变幻着花样一道一道地上。白雾缭绕,馨气扑鼻。欣欣端着酒杯满面笑容一个一个地敬酒来了。大家红光满面的,甜甜地微笑,默默地互相对视。嘴不停地蠕动,脾胃高兴地蹦哒。室内氤氲着一种说不出说不尽的惬意。一阵“唇齿交响乐”。宴席结束了。服务者咣咣当当风卷残云,酒立刻摆上了桌。这时倩倩笑盈盈款步来了。大家心照不宣,斟满酒杯,不约而同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接着,后面飘来了清脆圆润的声音:“嘻嘻,你们吃得可好啊?”司马建的心微微一颤,像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蓦然觉出了一种久别的似曾相识的味儿。好像倩倩的声音,可又不是。他循声远望,没见着人影儿。正纳闷呢,欣欣拍了他一下肩膀,悄悄地说:“往哪儿瞅呢?你仔细看看身边站的是谁?”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