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可谓同病相怜,两颗心像磁铁的南北极很快贴近了。而且都隐约品味出了一种相见很晚的味儿,自然而然,几天后我就充当了兰花的角色。不料,原来的‘我’好像一条深海之鱼,一下子隐藏得很深很深,似乎不见了踪影。‘心有灵犀一点通’,十天后,我和李总就顺顺当当结合了。为摆月兑常人庸俗的‘围城’之苦,我们曾约法三章:一、不计前嫌,互不揭短;二、自由出入,互不干涉;三、允许**,互不公开。嘿!这招还真管用,接下来,我们的日子过得竟一天比一天平静,如意满美。二十年了,岁月不仅改装了我们的容颜,而且抚平了我们的伤感。有时甚至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成为夫妻的,双方心里都明镜似的,似乎没有一点儿**了呢。不瞒你说,月月、荷花都是我俩‘恩恩爱爱’的结晶。”倏地,司马建内心液体一样涌涌动动起来,泛起了一种说不出名的味儿,是高兴?疼痛?还是内疚?……“这么说荷叶并没有和你们一起生活啊?”司马建不禁关切地问。“哪里,哪里啊,”杜鹃似乎有些激动和痛楚。她的脸紧绷绷的,但硬咬牙关忍住了,接着说,“荷叶一生下来,我就送人了呗。”“啊!!!”我的心突然好像被谁的手掐拧了,或者被什么荆棘扎了一下,隐隐有些疼痛。此时,杜鹃的心里似乎轻松了些,慢条斯理地接着说:“荷叶一直生活在国内,她是个乡下长大的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十八岁那年,我们母女才相认。当时,我花了一笔钱才把她‘赎’到身边的,还把影子生意经传授于她,让她跟着女员工下乡推销产品。我曾经说过的。红狐是‘影子创意设计公司’所有女员工的网名,她们身材、长相都十分相似,一打扮化装,外人就更不好分辨了。我们公司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公司利益的考虑,自有一番道理。荷叶应是女员工中进去最晚的一个。你看,说着说着我又扯远了,其实这些事没必要与你说的。”司马建的心忽然又一阵疼痛,好像有汩汩的鲜血流出。一些形容词副词争先恐后往外涌,但很快又让他挡回去了。“荷叶没上学,你们就让她去经营影子生意了?”司马建强忍怨气,故意显出平静的样子。话略带点刺儿。“哪能呢。咱们的荷叶属早慧型的孩子,智商超常,十八岁就读完了经济管理专业。”司马建的心里刚才还风起云涌波澜起伏的,老想为荷叶打抱不平,要责怪什么人。这时,他忽然平静下来了。瞧,他巴掌里蓦然冒出一个小人儿——“我”来,指着他的鼻尖说:“司马建啊司马建,你太自私了,没有资格谈荷叶的事,更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人。你怎么会不觉得啊?你简直自私透顶了啊!荷叶是个懂情识义的孩子,决不会轻易承认你是她亲爸爸的。你真的不要再自作多情了,还是趁早断了这份念头吧……”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