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道路两旁的杨柳叶子女敕绿女敕绿的,分外耀眼明亮。各种花草如饥似渴吮吸着春天的阳光和甘露。微风轻拂,片片叶子和花瓣像极了儿童一双双粉女敕的脸和一双双鲜女敕的手,呈现出了一派生机勃勃,健康美丽的光彩和图景。正值百花齐放的季节,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复合的花香。翘首倾听,远处的山野隐隐约约传来了鸟的音乐。司马建不由兴奋地戏说是杜鹃鸟的在歌唱呢。可杜鹃忙说,不对,应是百鸟争鸣的声音。红色奥迪像瓢虫似的行走于春里,大自然像母亲的胎盘滋养着它。车内座位上两颗心晃晃荡荡的,悠然悠哉……几乎要撞出音乐来。二十年了,司马建和杜鹃的心此时又挨得那么近,像糖和水慢慢靠近融合。“嘻嘻!美好之事注定要在春天里发生呢。”不知什么鸟唱了一声。山势陡峭,山路迂回缠绕,奥迪旋螺丝似的缓缓上山了。两颗心又好像两个悠悠球,欢快地舞蹈。不和谐的音符偶尔也会出现,但很快归于平静和柔软。“经过的几个女人你最爱谁呢?”杜鹃目光灼灼盯紧司马建。“哪还用说。你呗。”司马建很爽快。“除了我……”杜鹃意味悠长。司马建凝神窗外,怔了片刻,任奥迪赛牛般潇洒地扭转,说:“一定要说吗?”“一定。”杜鹃的话语钢蹦儿似的掷地有声。“兰花。”“啊!哪个兰花?”杜鹃触电似的差点跳起来。“嗨!我的第一任女人啊!她就叫兰花嘛!”司马建开门见山,一点儿不想掩饰什么。“那兰花一定很漂亮,很有女人味吧。”杜鹃的眼睛夜空星星似的,眨啊眨啊,诡秘而美丽。“哦,我差点忘了,你也叫兰花啊!无巧不成书!命运真会跟我们开玩笑,她不仅与你的名字相同,而且相貌也十分相似。”司马建又一次盯紧了杜鹃的脸,似乎读懂了一些含蓄的东西,专心致志。“兰花?我真的叫兰花么?”杜鹃的心里活动着,眼里犹如刚下过一阵儿毛毛雨,白茫茫,润泽泽的,继而与司马建的目光捉起了迷藏,慌忙扭头面向窗外。这里是有名的螺丝山,山势险峻,直耸云天。伫立山外仰望,蜿蜒迂回的盘山公路像极了巨大的天然螺丝钉。按公路环绕的匝数又称此山为“八十八盘”。人们趣说缓缓盘旋而上的红轿车是一只只麦大夫(七星瓢虫)哩。有时晴天白日,山之周围白云悠悠,你可以联想到那山还是一株出类拔萃的大麦子呢。风吹影动,咋看那几片白云也是麦子的叶子,麦芒则是那伸出山外的一棵棵古老的参天大树。嗬!真可叹大自然爷爷的鬼斧神工。放下玻璃,头伸向窗外,路里悬崖峭壁,绿意盎然,百花烂漫;路外沟壑纵横,深不见底,白云缭绕,雾气翻腾。司马建不禁惊讶感慨,有谁见过这么奇特生动的路啊!真可谓,漫漫人生路,步步生命梯……窗外迷人,杜鹃良久回过头来,目光一瞥微笑着说:“建哥,你经过这样的人生路吗?”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