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气氛温馨,柔和,和谐。不由一首心田风光曲在他们体内缓缓奏起,如小桥流水,袅袅薄雾,春天的娇阳……轻曼婉转,温馨圆润。顿时,他们与孪生女目光近距离像正电遇上了负电,火花四溅。司马建不禁感叹:眼前这一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身影,不就是他与兰花一起生活时想象的女儿——“倩倩”吗?于是他生怕惊动了她们,默默俯,脸对脸贴近了……轻轻亲了亲那女敕红女敕白月季花脸蛋,尽情品尝着那女乃声女乃气,撩人心弦纯净、均匀的呼吸。啊!司马建陶醉了……禁不住歇斯底里惊叫起来:“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可找到你了!!!……”他双手抖动,一手抱着一个孪生女,声调颤颤悠悠的。“啊!”屋里人个个大眼瞪小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惊呆了。杜鹃见状,赶忙拽拽司马建的衣襟,声音如一根银针,细声细气说:“建哥,你到底怎么了?别出什么洋相啊!”慢慢地,司马建像做了一场奇妙而美丽的梦,很快苏醒过来。这时,杜鹃的电话突然响起,原来是欣欣打来的,她瞅瞅司马建说:“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今晚咱们还有个同学聚会呢。”太阳红气球似的悄悄飘下山去。他们依依不舍与老妇人一家道别。走下台阶,司马建蓦然回头,捕捉到了一束不易察觉火辣辣的目光。因为兰子无意朝他诡秘一笑。杜鹃一怔,自言自语说:“哎呀!我真混!怎么把来的目的给忘了?今天原打算来找荷叶的,怎么连她的影子也没见着啊?”说着,杜鹃连忙又踅回去了。司马建不禁狠狠拍了一下脑门,说:“是啊!我也真够混的!咱们怎么忘一块了?”“哦,冒昧问一句,大娘,您见着荷叶了吗?”杜鹃昂头朝目送的老妇人眨巴眨巴眼。“哎呀!看我老糊涂了!前天兰子还念叨她呢,不是在你那儿吗?她好多天没回来了,我挺想念她的。”老妇人连忙解释。“唉!……荷叶会去哪儿呢?”杜鹃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司马建茫然了。他目光笤帚似的四下里扫,手搓了又搓,脚跺了又跺,嘴快速张张合合,心里不知该埋怨自己还是命运。上山的路蜿蜒陡峭,下山的路更加曲折险要。奥迪小孩溜冰似的欢快滑下山去,又如小孩藏猫猫在大山的怀抱中时现时隐。杜鹃和我并排坐着,透过车窗山头、白云、绿树等等与车比赛转圈,只方向相反了。此景此情不知刺激了司马建哪一根神经,他心里不由弹起“山在转水在转……”的音乐。哎!人生命运复杂多变,其中隐藏着多少玄妙的“转”!“转”又多么偶然,多么不凡,多么有意思,多么美丽啊!夜幕徐徐拉开。车外虫鸟唧唧,一派肃穆寂寥的景象。灯忽然亮了,桔黄桔黄的光,柔水似的随车荡漾,不时舌忝抚他们的脸,沉默的气氛让人有些难耐。杜鹃无意用胳膊肘顶一下司马建,意思好像说,该发生点什么了吧。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