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李恪不明其意的看着我。
将面具撕下后,李恪更是惊讶。
“昭仪娘娘这身打扮,也算是滑稽得紧。”说完后就一直在旁轻笑。
我上前补了他一拳,他才停止笑容。
“我深夜偷偷出宫,来这里只为要你帮我一个忙。”我正色道。
“请说。”
“萧淑妃则在皇上面前言,我身怀六个月的孩子是你的,因为她曾在西海池碰见过我们见面,萧淑妃只是为了让皇上不再相信我,从而重获恩宠。
现在皇上将我禁足于紫宸殿两个月,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说得急迫,因为,在李治没有发现之前,我必须在两个时辰前赶回皇宫。
“皇上不相信你,倒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何以见得?”
“如果真如萧淑妃所说,我则可以带你走。”
李恪说得正色,我吃惊的看着他,李恪,你还是不曾放弃么?
纵使我已经有了李治的孩子。
沉默片刻,我微微一笑,“我这次出宫,没有多少时间了。”
李恪深吸一口气,同样微笑,“你要我如何帮你。”
回头四顾了门个窗,确定没有了人,上前附在李恪耳边,告知了我的计划,李恪则对我点头。
临走时,李恪则言,“能为你所做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为了我的自私,则利用了李恪对我的感情,这对李恪,不公平,如有来生,定还你今世之情。
可谁知,这世上,还有来生之说吗?
“谢谢你,李恪。”
唤来单婷为我重新整理过了易容面具,以王福公公的身份离开了吴王府,回到紫宸殿,一切顺利,途中并未有什么可疑之处。
又是一月,和李恪商量的计划未曾到最后的时刻,我只能每天独自留在紫宸殿内。
李治,三个月对我不闻不问了。
入了初夏。
夏季的风吹拂不在寒冷,可我和李治,终究,还是不能回到从前。
“今夜的风很好,灵儿,去将我的琴拿来。”
“是,娘娘。”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亭中,琴声幽幽,怨女何曾恨君王?
手指拨弦,荡漾三千青丝的想念。
只是今日抚琴,单婷和灵儿却不再言语,少去了往日的点评之说。
你曾说,留下长阁是为了我。
你曾说,帝王,华丽之词,权倾天下之位,却不能将自己心爱的人时时给予保护与安慰。
你说要弥补我,弥补你爱的人,生生世世,相互信任。
到头来,却是风花雪月一场空!
琴弦,发出‘铮’的响声,断裂,就如我和李治般的感情。
“琴声依旧。”
闻声,回头看去,单婷和灵儿则早已不在,所在之人,是李治。
“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李治轻声道,却未在伸手扶我起来。
独自走到了琴案旁,撩起了断弦,“弦断,纵然修复如初,虽能抚琴,却会多了那道断裂的痕迹。”
李治所言,是在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如了断弦般。
心中一痛,上前叫道,“李治……”
“朕恰巧路过,听闻琴声,前来看看,却是武昭仪再此抚琴,让灵儿去琴房换另外的琴吧。”说完,李治转身欲走。
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衫,“皇上……”
我轻声道,语中,似有了哀求,“皇上,今夜可否留下来。”
李治一愣,脸上转为笑容,回头看着我,“早点歇息吧。”
然后,转身而走。
背影,渐渐消失在紫宸院亭。
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你我之语,变得如此生疏,你不会在我面前说‘我’,而是称之为‘朕’,我则不敢在你面前言‘我’,定要称为‘臣妾’。
裂缝犹如断弦,复后皆有痕迹。
今日一早。
从朦胧中醒来,听闻单婷说,李治昨晚留宿在了凝阴阁。
也难怪今日一早杜紫菱便前来此处。
一袭淡紫色宫装,在阳光下尽显耀眼之色。
“臣妾参见昭仪娘娘。”杜紫菱在我身前行礼,院中,我则叫了她起身。
“昭仪娘娘身孕已有六月,昨晚妹妹也曾告诉皇上,让皇上前来看望昭仪娘娘,可皇上始终不停臣妾所言,定说什么昭仪娘娘这是自作自受。”
说着,杜紫菱将目光放在我的肚子上,“唉,皇上不接受臣妾所言,昭仪娘娘始终曾经还是和徐淑妃娘娘伺候过先皇的人,落到这般下场,妹妹实在是不忍心呀,所以特意前来看望。”
我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杜紫菱伸手,为自己沏了茶,在唇边轻抿。
复又才放下。
“昭仪娘娘可曾听皇上说了,待昭仪娘娘月复中的孩子产下后,昭仪之位,会有人取而代之。”
杜紫菱的话,让我心里一惊,这不是和萧婉莹所说一致么,难道李治真的不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