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莹握住玉瓷杯的手轻轻一颤。
“臣妾听闻,这玉杯不止一只,皇上当初升封娘娘为淑妃之时,所赐之物应是一对吧。”
“武昭仪如何得知?”这句话,萧婉莹的语速明显加快了许多。
上前,单婷为我抬了檀木椅,坐在了桌旁,“贵妃娘娘得一对紫玉如意,而皇上更偏爱娘娘,将这长孙皇后留下的汉白玉制作成了一对玉杯,如果不是细心观察之人,定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玉瓷,皇上将玉杯赠予了淑妃娘娘,皇上对淑妃娘娘的情意堪称无人能及。”
见萧婉莹脸上突变之色,我轻笑的看着她。
“淑妃娘娘可知,这玉杯就代表着淑妃娘娘的地位,能命令宫中大内持刀侍卫的,一是皇上,而便是贵妃娘娘的紫玉如意,再者,就是淑妃娘娘手中的玉杯。”
萧婉莹一惊,身子顿时僵了片刻,目光疑惑的看着我。
“武昭仪这是何意?”
将目光放在桌上的玉杯之上,才缓缓道,“淑妃娘娘的宫中,可曾就只有桌上放着的这一只玉杯了?”
“谁在这宫中乱嚼了舌头,谁说本宫的宫里只剩下这只玉杯了。”
“那么淑妃娘娘可曾还记得臣妾曾在感业寺时,一次采药于明皇山上。”
萧婉莹眯了眯双眼,不可置疑的看着我。
“臣妾曾在明皇山上遇刺,三名黑衣人的的身手皆如朝中大内持刀侍卫,臣妾命大,得高人相救,而黑衣人怀中,便发现此玉杯。
朝中持刀侍卫有规定,除了皇上奉旨外,两位娘娘的旨意皆需要信物作证,娘娘可还记得,大内侍卫没有娘娘的信物在身,怎敢轻易出宫?”
萧婉莹忽地站了起来,手掌拍在檀木桌上,力道之大,摇晃了桌上的玉壶。
“武昭仪,武昭仪的意思是,明皇山上武昭仪遇刺,是本宫所安排的了?”
“这淑妃娘娘应该比臣妾更为清楚些吧。”我的话,始终说得风轻云淡。
起身,走向殿中央,曾从太监手中接过灵儿之时,我曾站在此地。
“臣妾将灵儿接回宫中,灵儿身上的伤被人下了毒,娘娘做得如此精妙,如果是灵儿受伤,然后死去,随便给太医们放上个罪名,医术有误,便可将灵儿之死推至到太医身上。
淑妃娘娘也许不知道吧,臣妾身边的单婷,便出生于医官之家。”
萧婉莹上前,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低语,“把你所猜测的都说出来。”
对萧婉莹婉然一笑。
“臣妾送灵儿回苏州,在途中再一次遇刺,幸好得司空大人相救……哦,对了,臣妾王了告诉娘娘,当日回苏州,皇上命了司空大人相伴。”
走至桌旁,将玉杯拿了起来。
“这玉杯,便是司空大人第二次从大内侍卫身上搜了出来。”
我回头看向萧婉莹时,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本宫还真低估了武昭仪,不错,是我派人刺杀你又如何,是本宫让人在灵儿身上下了毒又如何。难道,武昭仪想凭这两件事就就想扳倒本宫,重获皇上的恩宠。”萧婉莹说话,步步逼向我。
“淑妃娘娘,如果皇上知道此时又会如何?”沉默片刻,在一旁的单婷终究还是开了口。
“皇上,那本宫就让武昭仪去告诉皇上,这后宫,历代以来,妃子捏造的事实数不胜数,何况,在你和本宫之间,纵使是本宫错了,皇上难道会罚了本宫不成。”
的确,李治不会罚了萧婉莹,朝中势力,萧婉莹有长孙无忌做后盾,一旦我与萧婉莹之争,长孙无忌定会相助于萧婉莹。
“这两件事看来,皇上定不会罚了淑妃娘娘,更不会卸去娘娘的淑妃之位,只是……臣妾不知,如果皇上知道淑妃娘娘亲手杀害了皇上的孩子,皇上会作何感想。”
“你说什么?”
“淑妃娘娘当真忘了,杜淑仪被打入冷宫之事?”
“这与本宫何干?”
从蓬莱殿回到紫宸殿时,李恪还在此。
见李恪,我才坐下。
“可否为我赋笛一曲?”
李恪看着我,微微一笑,若是女子,定倾国倾城。
笛声,悠悠响彻在整个紫宸殿。
李恪自上次我偷偷出宫见了他后,便一直在暗中秘密查访,我将心遥告诉我的事说给了李恪听。
李恪却将罗峰将军,司空大人,狄仁杰三人的关系告诉了我。
让我从而取得他们的信任,需言明我也知道宫中的秘密,可助李治的皇位。
而这一切,李恪为何得知,我只当他是李恪暗中所查,我不能将李恪和他们联系在一起。
因为,除了灵儿,李恪便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淑妃娘娘见臣妾一朝得宠,怕是将来定为皇上生下孩子后,立了我为后,如若臣妾权倾后位,统摄六宫,淑妃娘娘的妃位也定不保。
淑妃娘娘则联合了杜淑仪,在宫中造谣这个孩子是吴王殿下的,可皇上听闻,只是对臣妾不在似以前,却没有撤去了臣妾昭仪之位。
而淑妃娘娘见闻,定不会甘心,怕有朝一日臣妾生下皇子后,皇上会对臣妾如初,为了帮助杜淑仪报了龙儿之仇,淑妃娘娘利用杜淑仪在药参中下药,最终,让臣妾失去了孩子。
这,便是淑妃娘娘一直以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