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也好慢,在稥尘不愿意回答选择沉默时,千野逐浪就像是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的狼怎么也不想放手,不断地逼问着。“怎么不说话?理亏了?哑巴了?”.
太阳已经日渐西斜,远方天空出现一片一片的火烧云,站在这样的楼顶天台,一目了然。红的似火,将一边的天空染上了绚丽却又不安的颜色。
稥尘注视着此刻愤怒着的千野逐浪,她想象不到从始至终沉稳的千野逐浪生气时会是这个样子,完全不留余地,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就像是他接下来的这句,“不要以为沉默就可以掩饰一切,你们对我做的一切我一定全部奉还。只要我还是暗夜蛇王一天,宛悦阁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耳朵收到这句话时,稥尘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她承认她是怒了,就像她一直说的那样,她可以忍受别人骂她,因为是她欠他,可是她没办法忍受别人欺压宛悦阁的人,那些如同影子的朋友,对她来说,已经是她全部的执着了。
就在千野逐浪努力地逼发心中的怒气时,稥尘终于忍不下去了,“够了。”掌心后摔,一个蓝色的火球射向了后面,将栏杆顷刻销毁。面对千野逐浪不明所以的目光,稥尘坦言说道:“何必这样看着我?既然敢把那么难的案子交给宛悦阁处理,还限时12小时,你难道会不清楚我稥尘是什么人?没错,我不是T市的人,在我们所在的时空,除去你们所说的武功还有许多你们不知道的能力。既然知道我们不好惹,又为何故意找麻烦?魁”
“那又怎样?你又能对我怎样?”纵然对于稥尘刚才的“表演”心生惧怕,可是他依然不肯低头。
千野逐浪地话音刚落,稥尘已然紧握的双手快速地掐住了千野逐浪的脖子,捏住了他的咽喉,“千野逐浪,我警告你别太过分,我稥尘不欠你什么,由不得如此放肆。”
千野逐浪虽然被稥尘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吓到,可是在暗夜多年的阅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他不去理会稥尘紧掐他咽喉的手,反而甚是自信地说了一句,“你欠我一句我爱你。”
这个时候还在纠缠爱或不爱的问题,这是稥尘不愿考虑的问题。可是就连稥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她此刻听到这个问题时,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千野逐浪,也不是她最爱的言煞,而是她该怎么回答。她自己也犹豫了。
就在稥尘准备回答时,千野逐浪见缝插针地插了一句,“我不爱你,可你欠我一句。”接着稥尘看似很淡定地回答了一句,“我不爱你,我爱的人是言煞。”
就在两人都在考虑要怎么应付这样难堪的问题时,异象出现了瀑。
天空响起了声声雷声,远处的火烧云或大或小的不停移动,聚集,分散,分散,再聚集,颜色也由浅变得越来越深。从小就讨厌雷声的稥尘双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耳朵,试图阻隔雷声的来到。当他们对此情此景正感疑惑时,千野逐浪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接着便握着左手臂不停地颤抖。
看着千野逐浪那样难受的神情,稥尘一下子慌了起来。她急忙来到他的身边,不停地问他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千野逐浪就是倔强地不肯回答,死命的硬撑着,额头上逼出了一阵阵的冷汗。这般不配合的千野逐浪让稥尘再次感受到了离别的滋味,如同在降城的那天,言煞在她怀中粉碎的感觉,不论她如何的哭喊,离开的人再也没有回答。稥尘怕极了,说着说着身体里血液翻腾,噗的一口那蓝色的血压抑不住地吐了出来,接着稥尘也是一阵难受,如同千野逐浪一般捂住了手腕。
当疼痛来临时,稥尘坦然的选择了接受,对她而言,这样的惩罚反而会让她心里好过一点儿,被言煞的父亲惩罚她甘愿接受。在他们两人彼此挣扎,彼此承受着痛苦时,他们谁都不曾发现对方的嘴角还留有一丝笑意,是在笑彼此同甘共苦,还是两人各自受罚?没有人说出来。
半响之后,稥尘突然觉察哪里不对劲,她翻过自己的手掌,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个字。她立刻抓起千野逐浪的手,翻开手心的那一秒,她什么都明白了。真的,就像是她想到的那样,他们的手心上都出现了一个字——噬。
千野逐浪也看到了这个字,他略皱眉头,好像猜到了什么,也好像没猜到什么,他忍着痛问稥尘:“这是什么意思?”
稥尘没有选择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香尘对纳斯乌拉起誓,今生只爱眼前一人,如有违反,愿受魔云毁噬之刑。”
听到这句话,千野逐浪倍感震惊,这不是他们曾经立下的誓言吗?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轻轻默念着:我千野逐浪对纳斯乌拉起誓,今生只爱眼前一人,如有违反,愿受魔云毁噬之刑。魔云毁噬之刑。魔云毁噬之刑。重复几次之后,千野逐浪似乎想到了什么,再看到手心的“噬”时,他显得有些震惊。“这是怎么回事?稥尘。”
千野逐浪追问着稥尘,同样显得有些受惊的稥尘反而张开了嘴,自嘲地仰天长笑,笑的那么灿烂,那么的直白,笑的千野逐浪也有些怕了,他从没见过稥尘这个样子。在稥尘快要笑断气时,她突然伸出右手,五指用力攥紧,然后松开,接着只见稥尘的掌心出现了一团团深红色的火焰不断地重叠,就像是天边那红的发慌的火烧云一般。在千野逐浪满带疑惑地看着她时,她却用尽全力将掌心的火焰打进了千野逐浪的胸膛,那团红光源源不断地流进千野逐浪的身体,渐渐地千野逐浪感觉没有那么痛了,而掌心的大字也变小了很多,只是还有一点点儿胀胀的感觉。掌心的红光全部消失前,稥尘收起了手臂,然后支持不住地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