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脚步在所有人的心中滴答滴答飞速地走过,越是寂静越是让人心生恐惧,那句“宛悦阁阁主稥尘任务完成,请盟主指示”一直在空气中不断回旋,久久不曾散去,他们都在等待那个大殿之上男子的一句话。
一分一秒,男人没有开口,誊煞与宛悦阁人也只是沉默,十分,二十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想必稥尘的双腿已经开始麻木了。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喂,等了这么久,你好歹说句话啊。”
声音飘起来的一瞬间,稥尘回过了头,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眸里生出了水雾,是他,怎么会是他?
“放肆,木叶拿下他。”大殿之上的男人因为这句话终于开口了,可一开口便下了这样不善的命令。
似有若无的一阵黑风袭过,千野逐浪感觉有人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双臂,而他却无力挣月兑,这时却见稥尘起身快速走过来,随即他的双臂便获得了自由。稥尘与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空手搏斗着,力量不大却招招干脆利落,仿似有着擒贼先擒王的架势,虽然他们都不是贼。
十招之后,两人分别退后一步,彼此对视着,虎视眈眈陵。
“稥尘,你知罪吗?”是殿上的人。
稥尘回头又看了一眼千野逐浪,然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说道:“臣知罪,愿受惩罚。”
听到这话,殿上的男人将背握的双手慢慢放开,缓缓地转过身来。这是一位经历过沧桑却屹立不倒的人物,这是在场所有人对盟主的直面感觉。斑白的双鬓加上带有些许戾气的眼眸,却依然坚定注视前方所有的人,冷冷地再次张口,“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
如果不是有些嘟嘟逼人的语调,誊煞愿意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还是曾经那个任他哭闹玩笑的父亲大人;如果不是那泠漠的双眼,誊煞选择相信那个大殿之上的人只是个严厉却受了伤的父亲。那斑白的双鬓是哥哥消失后一夜骤变的,那带有戾气的眼神也是哥哥走后临时添加的,这样的他誊煞要怎么相信他不爱他们,又要怎么去相信他还在乎他们?
“臣知错,错在臣心非君心,没能让盟主满意。”稥尘坦而无畏地说了出来。
“是吗?”盟主凌厉的眼神不断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是那么的柔媚,又是那么的的坚毅,接着说道:“既然你都认错,那我也只好秉公做出处罚。即日起废除稥尘宛悦阁阁主之称,将其关入后山冰火洞,为期三个月。木叶,立刻执行。狺”
果真是秉公处罚,半点不偏私。木叶一身黑衣从盟主身后不知的地方走出来,来到稥尘身边,右掌举起的那个瞬间,誊煞再也忍不住的开口了。誊煞一把抓住了木叶的手,动作停止在了半空中,誊煞单膝跪地,侧身看着大殿之上那个无比威严的人低低地开口说:“你就一定要这么做吗?你明明知道那都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放过她吧,算我求你,父亲!”一声父亲,声音是那么的哀怨,还伴有些许的凄凉,短短的两个字却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父与子,父子关系……
誊煞的几句话多少还是起到了作用吧,殿上的人静默了几分钟,眼角的余光偶尔地看了一下稥尘还有誊煞,半响才做出新的反应,他伸出右手胳膊,冲木叶摆了摆手,说:“带下去。”
“父亲。”听到盟主那么简短的三个字,誊煞用力地将“父亲”二字喊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他慢慢站起身来,用那几近怒吼的声音发泄道:“我说过,若你敢伤害她,我必成魔,让降城破灭沉沦。”
“誊煞,我是你父亲。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对于这句话,誊煞选择了沉默,没有再开口回答。他并不希望把事情闹得这么僵,他一直觉得只要父亲松口放过稥尘,他还是他原来心中的好父亲,他也还是他心中一直骄傲的儿子。可是,他想错了一件事情,就算他可以利用成魔威胁父亲,可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在降城这样一个充满能力的时空,很多事并没他想象的那么好。
一种紧致的束缚感强烈地压在了誊煞身上,任他如何用力都挣月兑不掉,誊煞抬起头怒视着盟主,身体使劲地挣扎着。原来盟主利用异能强行压住了誊煞地能力,不给他再威胁的实力。也因此誊煞紧抓着的手放开了稥尘,稥尘被木叶带离了大殿,而且所有人不曾发现刚才稥尘的小动作,除了降城盟主,依本宫。
离去的稥尘目光始终停留在千野逐浪的身上,她不明白怎么他也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为什么要来,他难道不知道这里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什么明明可以躲开的危险他还要偏偏闯进来……
如果说在T市她承认过对他的感情,她可以当作那是自己认错之后没能及时约束自己的感情,可是这里是降城,是她的时空,是言煞存在过的时空,她要怎么看他,又要怎么对他?一下子稥尘的眼眸生起了一层水蕴,她重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如果你我他是注定纠缠的命运,那么可不可以将时限缩短,哪怕将痛苦扩大?
等到稥尘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誊煞的束缚随即就消失了,当誊煞正欲发飙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稥尘自己都决定接受惩罚,定住了所有人,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强出头?”
什么叫强出头?什么又叫稥尘自己都决定接受惩罚?定住其他人那又是什么意思?誊煞带着疑惑看了盟主一眼,随即朝千野逐浪他们看去,看一眼到不要紧,重点是看完之后誊煞就有种想要跳墙角的感觉。千野逐浪,端木晟,韩尚佳,雪澜他们所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被降城的异能定住,而会这么做的只有稥尘一人,誊煞闷哼一声,右手一扫,解开了所有人的束缚,心里暗暗骂道:稥尘,你个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