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台,孙闻偕同苏如缘、温婕妤一道出席宴会。
觥筹交错,丝竹悦耳,各人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酒喝到一半,孙安朝孙启使了个眼色,他会意,随即起身借故离开。
瞥见他的身影,温婕妤凑近孙闻耳边,悄声道:“皇上,启王爷是不是不舒服?”
孙闻抬头看到孙启神色异常,沉吟:“福荣宝。”
福荣宝凑上来:“皇上?”
这时苏如缘转过脸来,举杯示意:“臣妾敬皇上一杯。”
孙闻突然改变主意,站起来:“朕觉得有点热,先去换身衣服再来陪你们喝酒。”
他带着福荣宝离席,一路顺着孙启的的方向而去。
眼看孙启悄然转入永巷,孙闻蓦地停下来。福荣宝亦是大惊:“皇上……”
孙闻沉声道:“你留在这里,朕自己跟上去。”
“皇上一个人,奴才唯恐……”
孙闻已经加紧脚步跟了上去。
福荣宝又是担心又是愁苦:“这启王爷是不是喝坏脑子了?也不看看是在哪里,竟然敢进去永巷……”他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菩萨保佑,玉皇大帝保佑,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永巷的殿宇里,传来平儿和菖蒲的说话声。
“再过三个多月,娘娘就要分娩。”
“是啊,我最近都在给孩子做肚兜和小袄,等他出生了可以穿。”
“这些皇上肯定会安排的。”
“我想亲手给孩子做一些。”菖蒲渐渐透露出初为人母的平和和温婉,“不管他好,还是不好。”
“娘娘。”平儿一把抓住她的手,“吉人自有天相,您肚子里的龙种一定没事的。”
菖蒲转头拭泪,看到外面一个人影,惊叫出声:“是谁?”
转眼人影不见了,她对平儿说:“你躺着,我出去看看。”
菖蒲追了出去,冲着背影质问:“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没有回头。
“你是……”
孙启回过头来,看到腆着肚子的菖蒲,五味陈杂:“是我。”
“王爷!”那一刻菖蒲悲喜交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你来了永巷,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菖蒲这才如梦初醒,推了推他的手肘:“我很好,你贸然来很容易被发现,快走。”
“菖蒲,为什么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孙启反而拉住她,“这个孩子中了百花散。”
菖蒲避而不谈:“王爷,你快走。”
她的手被他紧握着,抽不出来。
“菖蒲,你有今天都是我造成的。”
“王爷,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事已至此我们都无能为力。”
“菖蒲……”
“不要再说带我走这类话,王爷,我已经是宫里的妃子,哪怕在永巷,也是宫里的人,我如果跟你走,就是害了你。”
俩俩相忘,是他们的追忆不回去的伤痛。
送走了孙启,菖蒲觉得眼睛一阵酸涩,她掏出手绢正准备擦一擦,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一转身,看到孙闻看着自己。
“皇上……”
孙闻往后退了退步,转身就走。
菖蒲撑着腰追上去:“皇上!皇上!”他一把抓住孙闻的衣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闻用从未有过的痛恨看着她,硬生生地扯出衣袖,毅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