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孙闻的距离近在咫尺,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孙闻的声音叫人听不真切是什么口吻:“你怎么会在这里?”
菖蒲忙道:“奴婢在外面浇花,看到这屋的窗户敞开着,就进来关好。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在此,还望殿下恕罪。”
“本宫的书房,不可随意进出,下回再不要犯了,如果不然……”
菖蒲欠了欠身:“奴婢遵旨。”
他到底是个性情敦厚的人,不会太为难自己。
在来东宫之前,菖蒲也已经仔细了解过。
从书房出来后,她深吁口气。
孙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菖蒲低头:“奴婢愚昧,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孙闻淡淡地说了句:“这叫剑兰。由扶桑国传入我朝,本宫特地选了白色的种植。”
菖蒲只是听着,完了“噢”一声。
再抬头的时候,看见孙闻如冷的目光。
她有些不安,自己应该没做错什么惹怒他。
“太子!”
疾走的脚步声走近来,是新晋的探花刘荀已。只见他一脸凝重:“太子,皇上刚才在……”
见菖蒲在边上,他突然缄口。
孙闻对菖蒲说:“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走了数十步远的路,菖蒲还能感受到身后两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她根本没有机会探听到什么。
离开太子的书房,苏如缘和何良娣已经从皇后处回来。
何良娣看起来有些春风得意,对苏如缘说:“姐姐,贤妃娘娘的那番话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下回早点去给她请安,估计她也不会在意的。”
菖蒲大致猜到,贤妃因为太子妃只给皇后请安没去给她请安,而使脸色给苏如缘看。
众所周知,先皇后薨世后,皇上便册立新后,并将太子过继给新皇后。
当今的后宫,乃是贤妃的天下,她的儿子启王也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
谁都不敢得罪贤妃。
新晋太子妃竟然不向贤妃请安,怪不得要遭数落。
何良娣又说:“但是我也听说,贤妃娘娘专门爱记仇,不知道对姐姐会不会……”
说完,眼神一瞟,得意离去。
苏如缘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
她故意不去看何良娣,眼睛瞥见站在一边的菖蒲,菖蒲躲避着她,忙揖了揖首,准备退下。
“唐菖蒲。”苏如缘喊住她,随即眼神示意,走进了自己的内殿。
“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贤妃娘娘是个怎样的人物?”
她到底忌惮贤妃的地位,唯恐得罪了她而影响自己在宫中的地位。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宫里,谁又敢得罪贤妃?
就连菖蒲,也是在贤妃的掌控之下苟延残喘。
菖蒲道:“听闻贤妃娘娘最近嗓子不是很好,太子妃若是有心,可以沏一壶罗汉果茶送去贤德宫。”
苏如缘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随后又将目光隐藏下来:“你真的想留在我身边吗?”
“奴婢只是一个宫女,犯不着跟太子妃兜圈子。”
“那你能用行动表示你的诚意吗?”
“太子妃是要……”
苏如缘一想到何良娣的嚣张模样就有些隐怒,她暗暗握紧拳头:“如果今晚太子能来我这里,那么我就让你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