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孙启深深一声叹息:“母妃被当场抓获,带去的人全部被当场绞杀,我生怕你出事,一直赶到贤德宫。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宫人说你跟着太子……不,是皇上走了。”
菖蒲背对着孙启,没有说话。
长久的沉默过后,依然是孙启先说话:“他们说,你是太子殿下的人,在我和母妃身边只是拿我做诱饵。”
不!菖蒲在心里委屈地喊道,她从来没拿他做诱饵。她是爱他的,所以才步步为营,费尽心机。
孙启将音量又提高了:“你一直都在欺骗我!唐菖蒲,你永远都在为你自己谋划退路,而我只是你利用的棋子。”
菖蒲浑身一颤,回头看着他,没有眼泪,没有哀怨,只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是!我一直都在欺骗你!我拿你当成棋子!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未来可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孙启死心。
孙启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顷刻间面如死灰,他退后一步:“如果你说没有,一切的一切皆非你所愿,那我就会相信你。”
“王爷,你太天真了!”菖蒲死死握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生疼生疼,“奴婢曾说想要一份安宁的生活,但是有贤妃娘娘在,奴婢便永远过不上那种生活。可是在太子殿边就不一样了,他不会亏待奴婢。”
孙启缓缓抬头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恨意:“那么,我该恭喜你,太子殿下已经成为皇上,你必能在后宫分得一杯羹。”
菖蒲抬头迎视他的目光:“王爷,在你今后的人生里,不要记得有一个唐菖蒲的女人,哪怕记得,也要带着恨。”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带着绝然与孤傲。
冷风吹着脸颊,冰凉的泪水迷雾了她的双眼。
孙闻一直负手站在长廊的尽头,他看着她走近来,身后的孙启失落地望过来。
他紧紧地拥她入怀,森冷道:“你本不该哭。”
“奴婢如蝼蚁般活着,难道连哭的权利也没有吗?”
孙闻目光如水望着他,声音却没有任何语气:“你连你的身体都是我的,你认为你还有哭的权利吗?”
菖蒲:“一切都如你所愿,你可以放了他吧?”
孙闻凑近她的耳畔,却朝孙启笑着,仿佛从来不知他和菖蒲之间的事,对菖蒲说:“我登基之后会给他一块封地,他如果能安分点,绝对可以安枕无忧过一辈子。”
“他会的。”菖蒲揪着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可是放下来却如死一样沉寂了,“他所要的,也是一份安宁。”
孙闻闻着她耳鬓间若有若无的香气:“你觉得……你很了解他?”
“比了解奴婢自己还要了解他。”
这句话一说出口,孙闻倏地松开手,转过身,冷厉吩咐:“那你就在东宫好好地呆着,若敢擅自离开,就小心孙启的命!”
就在他要走得时候,菖蒲道:“既然奴婢的价值已经被利用完,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