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轻轻地俯,祁司扬捞起沙发上柔软的身体,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紧紧地搂在怀里。
说不清这是怎样的情愫,祁司扬只觉得自己的手微微发颤,不敢想象,如果他晚来一分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刚刚打电话给她,她没有接,再打,又关机。他的心中恍然间就出现一股不安,想也没想,直接开车冲了过来……
幸好,还来得及。
怀中的小女人一直在剧烈的颤抖,祁司扬感觉得到。他的心也跟着微微痛,只能模着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地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亲吻安抚:“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安欣沫颤颤巍巍地抖着,小手从他的大西装里伸出来,困难地抓住他衬衫的衣角,停顿了几秒,才哽咽了一声:“祁司扬……”
像是浮木寻找到了港湾,这种一瞬间汹涌而来的安定,让安欣沫感动地想要哭一场。
她从来没有想过,想想像是恶魔那样对她的人会是宫凌,而救她的人竟然会是祁司扬!
“恩,我在。”褪去一身的冷冽,祁司扬低沉的声音溢满了温柔,将怀中的人紧紧搂了搂,“别怕,我在……”
第一次,她脆弱得让他心疼。
“嘶”地一声,安欣沫抽了一口冷气,祁司扬一用力,正好勒到她的手腕,刚刚那个被折月兑臼一碰到,就生疼生疼的。
“怎么?”祁司扬的眉头一皱,明显发现了她的异常,当下掀开她身上的西装,当目光看到她那个红肿的手腕,瞬间明白过来。
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沉,周身瞬间笼罩上了一层冰冷的气息。
祁司扬微微偏头,侧身看着地上的宫凌——刚刚只是将他打晕过去,似乎还是太轻了!
一冲动,他便忍不住想要起身重新朝着地上的男人走过去。
“祁司扬!”安欣沫惊慌地喊出来,没有受伤的小手固执地抓住他的衬衫下摆,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痕,“你不要伤害他……”
他终究是她的……凌哥哥。
祁司扬的眸子黯淡了一下,对于她的维护显然有些不悦,凉薄的嘴唇轻抿,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半响,他才终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反身过来,将滑落的西装重新披在她身上。
“走了。”淡淡地抛出两个字,下一秒祁司扬直接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向着门口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只能去急诊了……”手上的痛又被牵扯了一下,安欣沫的小脸白了白,在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手腕月兑臼下来了,不知道重新接上去的时候,会不会像刚刚那样痛……
“我说去医院了么?”冷哼一声,一直沉默的祁司扬总算是有了一丝反应,但是听他的声音便可以发现他的心情似乎不好。
他打开车门将安欣沫放了进去,俯身亲自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便绕到另一边,潇洒地进入车中,挂档,倒车,开车,一气呵成……
安欣沫的脑子还处在错愕之中,呆呆地看着红肿无力的手腕,然后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边上的祁司扬——他说不去医院吗?那手上的伤怎么办?
不是她矫情:如果普通的什么伤,她也就忍了!但是这是手腕月兑臼啊,她自己又不会接,不接又不会好,等于一只手都废了……
“那个……祁司扬,我的手……好像月兑臼了。”犹豫了良久,安欣沫才鼓起勇气来,看了一眼他依旧冰冷的侧脸,然后才小声地开口说了一句。
他是不是没看出来自己手腕的状况?
“恩。”祁司扬应了一声,轻轻地点点头,仅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我看得出来。”
这样一句回答,让安欣沫瞬间就窘了——看得出来她的手臂月兑臼了,还任由它吗?这个男人脑子里想得是什么?
“我……”咬了咬下唇,安欣沫忍住手腕上传来的痛,皱着眉头,尝试着和祁司扬商量,“不去医院,我……我想不到其他办法……”
“找个人接上就行了。”依旧是平淡的语气,祁司扬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是静静地交代一声,目光看着前方,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没有办法,安欣沫也只能识相地闭嘴,脑中响起刚刚宫凌对自己做的事,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房中传来的害怕,将头转向一边,看着窗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才看清了路线——这是……去祁司扬家?!
他说找个人帮她接上的,但是他家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啊!就连一个钟点工也不曾出现!
难道……他会接?
“你会……”犹豫着停顿了两秒,安欣沫转向一边的祁司扬,静静地问了一声。
“到了。”话音未落,祁司扬踩下刹车,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别墅前面,突然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脸上有着从未见过的柔情,“沫儿,怕痛么?”
“啊?”安欣沫有点反应不过来,直接点点头。
“下车吧。”祁司扬有点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声,首先打开车门下来,再绕到她的那边将她扶起来。他的大掌缓缓地包裹住她受伤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突然淡淡地开口,“疼就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