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爱,才如此饱受相思之苦。惟有爱,才如此彻底地作践自己,而无时无刻不铭记着对方。
我一遍一遍地对着镜子说,温月,对不起,你叫我不要爱上你,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一遍一遍地对着枯萎的花说,温月,我不想遏制我的感情,我不要不爱你。哪怕我们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没有出路,我都不在乎,我只要真真实实明明白白地爱一场……
我一遍一遍地对着禁闭的大门说,温月,你回来吧。哪怕只是瞬间停留,哪怕只让我看一眼,哪怕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然后,我一遍又一遍地以泪洗面。
我知道,作为一个男人,这样多情而脆弱,实在是太不应该。可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或许,是因为我受够了势利女子的冷嘲热讽,受够了寂寞的鸟气,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不在乎我有钱没钱不计较我是否非得有鸿鹄大志的美丽女子,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温馨日子,因此,心中怎不掀起波澜?情感之门怎不畅意痛开?
然而,如今我要怎样才能找到温月?温月还会主动回来找我或联系我吗?
我不得而知。就像我从枯萎的花、寂寞的镜子、禁闭的大门看不到我的未来一样。
周末,我们部门组织去唱歌。这是年后的第一次集体活动,纵是刚经历过春节期间的“酒精”考验,但是,大家的兴致依然很高。当然,我除外。
长长的条桌上,满满当当地摆着三十六瓶啤酒。这是“闷骚男”何奇雍的杰作。这厮非要看三件啤酒摆在面前是怎样一种气势,所以煞费苦心地一瓶瓶码好。待到全部摆完,他还拿出相机狠拍了几张,一面说:哇,好壮观!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同事们唱歌喝酒疯跳,却没有半点心情参与其中。手里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期盼着奇迹地出现。但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酒喝到酣畅处,林韶端着两杯酒过来,坐到我旁边,递了一杯给我,说道:“来,木头,喝一杯!”
我不知道林韶为何忽然要过来和我喝酒说话,平时在办公室里,我们之间的话并不是很多。她只是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喜欢叫我“木头”,偶尔也开我几句玩笑而已。可眼下包间里气氛如此热烈,我也不好拒绝,于是接过酒,和她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
“怎么,一个人干坐着?”林韶问我:“没心情和大家一起玩?”
我微笑着摇摇头。
林韶凑近我,神经兮兮地说:“哎,看你样子,心神不定的,是不是在恋爱呀?”
我不知道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林韶指着我,咯咯地笑道:“你还挺滑头嘛!”
说完,她又起身找别人喝酒去了。我觉得有点莫名,不过也只好一笑了之。
我没有等到散场便先行闪人。KTV离我住的地方大约有两三公里,所以,我决定步行回去。
走在清冷的街头,我想起与温月初遇的情景。倘若那天晚上我窝在家里看碟子或者没有走进酒吧,也许我们很本不可能认识对方,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是否意味着我们还是有缘分的?那既然有缘分,我们应该不会就这么了结的。望着远处的阑珊灯火,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思念也越来越炽热。
我多么希望,能在前方遇到我日思夜想的温月呀!可惜,这样的夜晚,只有凄冷的风从我的面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