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水表情愈加夸张:“啊!老天,有人像猪还要死不承认!你说他该不该有人爱?”
我郁闷了一个晚上,这时听到他们互相戏谑的话,索性不再去想烦心的事情,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说:“猪,是猪他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所以,猪怎么能有人爱呢?猪要是有人爱,那不成了人猪之恋!人猪之恋会有什么下场?那就是——世界上又多了几头瘟猪!”
话才落音,瘟猪的拳头就密密麻麻地往我后背砸。
我大声说:“你尽管打吧,真理是不畏惧强权的!”
闹了一阵,瘟猪说:“各位,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饿了!”
黎水笑着说:“你真是头猪哦!喝了大晚上酒,才坐这么一会,又想吃了!赶明儿我把你送猪圈得了,在那你可以吃了睡,睡醒了又吃!”
瘟猪也不理会他,说:“我有点怀念我们学校后门那家徐记烧烤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一提起徐记烧烤,我和黎水都来劲了。黎水站起来,手一挥,说:“那还等什么?徐记,走!”
怎奈当我们打车来到母校后门时,才发现以前那排平房已经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当然,徐记烧烤也不复存在。我们站在冷冷清清空空落落的大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在我们看来,消失的,不仅仅是一排平房和徐记烧烤,还有许许多多无形的东西。
到点下班了,但是手头的活还没有弄完,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而自己仍得继续苦干。其实,现在早点走晚点走,对我也没有什么分别,反正一个人,在哪不是呆着。
待到活儿干完之后,才发现偌大个办公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一边懒懒地收拾东西,一边给黎水打电话。我说,黎水,恭喜你,在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给你一个请我吃晚饭的机会。黎水说:“你不用深思熟虑,也不用给我机会。因为我现在在厦门,要下周才能回去。所以,你还是到别处蹭饭去吧。我祝你好运,但愿别人肯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恨恨地说:“你小子太没人性了,出差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既浪费感情,又损失电话费!回来看我不好好宰你一顿!”
我把电脑关上,然后又拨叫瘟猪的电话,想把“机会”让给他。可是,这家伙居然说吃过了,还让我自己解决。我暗自叹息,想不到自己竟“沦落”到饭都蹭不起的地步。罢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家下点面条吧。
出了写字楼,我正要朝公交站台走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光听声音我就知道是林韶。
回头一看,只见林韶笑嘻嘻地向我走来。自从那天在桃花山农家乐因为斗地主闹了一点不愉快之后,平时照面我都是迅速闪躲,避免和她发生“正面交锋”。
不过,现在她主动招呼,我也不好不理睬。我说:“你不是早下班走了吗?怎么还在这?”
林韶走到我跟前,说:“我是特意等你的!”
“什么?特意等我?”我感到很惊讶,但很快又产生了一丝警惕之心:“你等我,准没什么好事!”
林韶面现不悦之色,说:“韩星星,你不要老是针对我好不好!”
我苦笑道:“小姐,不是我针对你,而是你一直在针对我呀!”
林韶皱皱眉:“有吗?我有针对过你吗?”
我摆摆手说:“好好好,没针对,行了吧?”
我不想和她纠缠下去,于是转身往公交站台那边走。林韶跟在我后面,说道:“哎,你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