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手机催命似的响个不停。我眼睛也没睁,模索着在枕头底下拿过手机。
“喂?”我接通了电话。
“韩星星,你在哪呢?怎么没来上班?”周嫣的声音。
我有点纳闷,这才几点呀?周嫣就开始查岗了?于是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竟然十一点过了!我这一惊可不小,连声说:“我马上过来,马上过来!”
我放下手机,觉得有点奇怪,平时自己很少睡得这么沉的,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一觉睡到这时候,连早上闹钟响都没听到?而且,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像是没睡够一样。
我伸手想去拿放在床边高凳子的衣裤时,忽然发现,我的衣裤不见了!
再环顾一下整个卧室,我冷汗都吓出来了。糟了,遭盗贼入室洗劫了!
我走到阳台上,果然看到有盗贼踩过的脚印。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几声。这贼也忒凶了,四楼都爬得上来!怪不得我头这么晕,睡这么死,一定是他事先吹了迷药了!
我直呼倒霉,再检查一下遭盗的情况。钱包里的一百多块现金、抽屉里的数码相机、花四百多块买的最贵那套西服,全部洗白了。不过还好,原本放在床边高凳子上的衣裤他没拿走,钱包也没整个拿走,只取走现金而已,其他银行卡、身份证一样没少,都散落在墙角里。最搞怪的是,他还留下了一枚一元的硬币。看来这贼还算讲“道义”,只为求财,还没到丧尽天良、一洗而空的地步。幸好手机我一直都放在枕头下,否则肯定也遭殃了。
到公司跟同事们说了我遭遇盗贼之事,大家都感到很惊讶,顿时议论纷纷。柳莉红惊恐地说:“这么恐怖?我晚上睡觉也不关窗的,而且一样没有防护栏,看来以后真得小心点才行!”
周嫣说:“去年春节前那阵,电视新闻也播过,说有个小区有好几户都遭了小偷。情况和你的差不多,也是半夜先吹迷药再爬窗进去!”
林韶问我:“你报警没有呢?”
我摇摇头,说:“没,当时没想起。不过我看报警也什么用,这种事情只能自认倒霉。”
周嫣说,你最好还是跟房东说一下,叫他把防护栏装上,这样比较安全!
林韶附和道,是呀,是呀,现在的小偷凶得狠,还是要多防范点!
我说,也是我最近倒霉,在那里住了这么多年都没事!
林韶说,不管怎么说,装上防护栏会好一点,至少没那么轻易进去!
听到林韶关心的话语,我心里多少有点受用。我点点头:“也对,回头我就跟房东说一声。”
这时,何奇雍走过来拍了我的一下,嬉皮笑脸地说:“当是蚀财消灾吧,幸亏你还不痛!”
我没好气地给了他两拳:“去你的,你的才痛呢!”
日子在没有爱情也没有等待的状态中无声流逝。转眼已经和温月分开一个多月了。有时清晨醒来,望着温月曾经躺过的位置,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可是,任凭我怎么用力吸气,也闻不到温月的半点气息。时光无情得连温月残留的味道都剥夺了。
这些日子里,我又和林韶在一起吃了几次饭。但我们的关系,只是处于同事和朋友之间。因为有些事情有些话,我仍不能像对朋友那样跟她说。在我的潜意识里,仍感觉有些许芥蒂。或许是因为我和她本来就有距离,所以才下意识地对她有所保留。不过,我感觉得出,林韶对我,有着一种超越同事,甚至超越朋友的好感。有两次过马路的,她伸出手想让我拉,虽然看似无意,但我也知道,其实这是她的“蓄谋”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