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男子100米蛙泳的预赛还有一天之遥,如供养神灵般供养着一只大蛙王的国人早已视这块金牌为稳操胜券。为了攒足精力应战明天的比赛,大蛙王终于获得了一天的自由。我就不同了,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颇有敬业精神的来到工作岗位上。我像个十足的劳模般坐在老板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熟睡中的王子,他的轮廓分明得让人怀疑他是否血统纯正,五官端正得让人置疑他是否去过韩国。正当我如痴如醉的沉溺于眼前的景象时,潘岳突然睁大双眼大叫一声说:“OhmyGod!吓死我了!”
“OhmyGod!我长得就那么吓人吗?!”我义愤填膺道。
“还行吧。”他安慰道。
我两个箭步冲进洗手间,凝视着镜中的女人,柳叶弯眉樱桃嘴,金钩鼻子大长腿,杏仁眼睛像汪水,如果这都不算美,天诛地灭都无悔。突然,镜中出现个半!果猛男,健硕的身躯引人犯罪,我们的眼神在镜中相会,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两个人对视超过三秒就会让人感到不自在,但我们足足对视了四秒!我的心脏又开始非主流般的叛逆。“你……想干嘛?”我口齿不清的说。
镜中的男人显得异常的冷静,“我想上厕所。”
我咽下一口干涩的口水说:“我不介意,你随便上。”
镜中的男人歪着嘴角,脸上划出一道邪恶的微笑,边向我缓缓靠近边说:“小姐,你可真开放。”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手忙脚乱,摇头晃脑的躲闪着向我贴近的胸膛。
潘岳爽朗大笑两声后向马桶走去,完全不避讳我的存在,解开裤带,我见状一溜烟跑出了主卫,心嘣嘣的胡蹦乱跳。
随后我陪潘岳来到了某某饭店共进早点,点了一桌子我的最爱,与其说我陪潘岳,说潘岳陪我更为恰当。“潘岳,你帮我要张菲尔普斯的签名照吧。”我边狼吞虎咽不顾及形象地往嘴里填塞着络绎不绝的食物边对坐在对面温文尔雅颇有绅士吃相的潘岳说道。
“你喜欢他?”
“喜欢呀,当然喜欢了。”
潘岳横我一眼后放下绅士风度,恶狠狠地咬下一大口三明治,暴力地咀嚼着,不知是把三明治当成我还是当成他的竞争对手菲尔普斯了。
“你要是不爱要也行。”我识时务道。
他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要一张纳达尔的吧。”他总不该跟网球明星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吧。
“你怎么那么花痴?!”
“花痴总比白痴强吧!对了!你一定也认识许多电影明星吧,我在网上看到好多关于你的绯闻,你小子眼光不错嘛,跟你传过绯闻的女星都超正。”
“那些东西你也信?网上还说你是北京街头的一名小姐呢!”
我被噎得哑口无言,潘岳横我一眼后,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在半空中建立起一堵严密的城墙将我俩隔离,我失落的垂下头,撕着手中的土司。过了一会儿,城墙倒塌了,城外露出一张苍白如尸的面孔,“我去洗手间。”他起身离开。我连忙抓过桌上的报纸读起来,结果瓜子脸渐渐变葫芦,杏仁眼渐渐变核桃,夏洛琳跟某某导演订婚了!!
我跑到男厕门前,失魂落魄地喊着潘岳的名字,从里面走出的男士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视他们为空气,继续我行我素。“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啦!”我威胁道。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从里面传来的除了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外,并无其他回应。这小子可真够狠的,我咬紧牙关,倒吸一口气,心情比跳崖还彷徨的冲了进去。这时正在尿尿的两位男士同时目瞪口呆,张口结舌,怔怔地看着我。
我傻笑一声后说:“不怕不怕,我是人妖。”两位男士对视了片刻,其中一位低声道:“天呀,比女人还正点。”随后还不忘回头上下打量我一番,尤其是我的胸部。我视他们为透明,四处寻找着潘岳的身影。
“你们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儿了吗?”我问。那两位男士此时已经拉上了裤链,他们同时指向最里面的那个小门,我对他们甜甜一笑后跑到门前,一边敲门一边说:“潘岳,你别这样,我求你了。”
门开了,潘岳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在上厕所,你来干嘛?!”
“我是担心你会做傻事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死定了,这全国人民不都得拿着菜刀来追杀我呀!”
“闹半天,你不是在担心我,而是在担心你自己。”潘岳大步流星地向男厕外走去,我一路小跑地紧跟其后。
“我是在担心你的同时也顺便担心一下我自己。Peter,你一定要注意情绪,明天就比赛了。”
他突然停住脚步,回首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别忘了,你可是公众人物。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时时刻刻被关注着。你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被记者看到了怎么办?他们又该写你小肚鸡肠,旧情人订婚情绪失常。”
潘岳沉默不语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揣摩这其中的道理。揣摩完毕后,他说:“我们回房吧。”
我尾随着潘岳回到他的房间,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包装得十分精致显然价值不菲的洋酒,我连忙过去制止,“你别这么情绪化好不好,就算是为了我们国家的荣誉着想!”
“我就喝一杯。”他竖起食指,细声细气的如同个向家长求情的孩子般,尽情的刺激着我的母性。此时就算是母狼的心也会软成棉花糖吧,何况我是人类。我抓着他胳膊的手逐渐松开,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两支漂亮的高脚杯,其中一支递给我,我说我不喝,他说这酒很贵,我想喝一杯也无妨便接了过来。他往我的杯子里倒了一滴后添满了自己的杯。我抱不平的说他小气,他说我的酒量是不喝正好一喝就倒,正当我不服不忿的构思着狡辩的话语时,潘岳手中的杯子已空空如也。
“天呀,你喝得那么快干嘛?也不跟我干杯!”我抱怨道。
“有道理。”他微微点着头,再次续满了自己的酒杯,然后趾高气扬的说了声干杯。
“不行不行,你不能再喝了。”我一下就识破了潘岳那小儿科的把戏,态度坚决的去挡他的嘴。
他却再次拿无辜的眼神当挡箭牌,我那颗不争气的冰心遇水则化,实在是招架不住潘岳那水汪汪的小眼睛。对于潘岳明日的赛程,夏洛琳心知肚明,却选择在前一天宣布订婚,真可谓最毒不过美人心啊!气急败坏的我抢过酒瓶,愁眉苦脸的强饮几口,随后的事便云里雾里似梦非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