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海是个适合怀旧的地方,尤其这些年开了许多酒吧,更是给这里凭添了许多小资情调。
面向着什刹海湖心岛的咖啡厅里,道地的老北京风格,老式家具,青砖吧台,每张桌面都有莲花形的小台子。
一进门,被穿着裙子的男服务生吓了一跳,叶倾红自嘲地笑笑,随手摘下太阳镜,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在一处角落里看见了乐彤。
她穿了条果色的长裙,露出纤细的双肩,美好的锁骨微露,脸颊上橘色的胭脂令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两三岁。
叶倾红的嘴角不自觉地上弯,眼睛里流转着不明所以的亮光,心道这女人虽说没红,可长得确实标志,透着古典的楚楚可怜的味道,是会叫男人怜爱的类型。
是谁说的,男人若是可怜一个女人,那么大半就是爱上了她。
乐彤的面前放了一杯清水,还未点餐,想必是在等着叶倾红。
叶倾红几步走到她面前的位置上坐下,姿态闲适,将手里的眼镜轻轻放在桌子上。
“你来了!”
乐彤朝她身后略显紧张地看了几眼,确定叶倾红是自己来的,这才和缓了脸色。
这样的二流货色,居然也能入了徐亦疾的法眼,叶倾红几乎要怀疑自己老公的品味了。
偷吃,也是一种技术活,他难道不知道“病从口入”的道理么?
然而,这些都只是叶倾红的内心潜台词,她从坐下就开始沉默,因为沉默才是最好的武器。
这就和情感游戏一样,你认真,你就输了,同样,你率先沉不住气,你就输了。
果然,乐彤忍不住,终于开口道:“徐太太,你是不是恨我?因为上次聚会我害你跌倒了?”
乐彤说的是,在一个月前的一次聚会上,由于她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忽然碎了,落下的珠子蹦跳到叶倾红脚下,令她摔倒后脚踝骨折的事情。
其实,这种上流社会的聚会,乐彤这样的身份是根本进不来的,还是金主徐亦疾叫她来的,当时的叶倾红又是个软柿子,根本阻止不了,这才在宾客前闹了大笑话。
谁知,乐彤说完,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叶倾红,却发现她好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转了转手上的表,这是她多年的习惯了,顿了一下叶倾红才缓慢开口:“你也不是故意的。难道……”
她故意再次拖长了音,再开口时,已经将一侧眉峰高高挑起,饱满的唇也高傲地勾了起来。
“你今天是来告诉我,那一切都是你预谋的,所以才会心虚地求我原谅?!”
乐彤噎住,她原本以为,这个叶倾红要么会以此狠狠教训自己一顿,要么继续如往日那么温吞无害,总之,此刻对方的反应不符合她预想的任何一种。
她赶紧摇头反驳道:“不是不是!我是怕亦疾在你面前难做才……”
乐彤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住口,眼里闪着胆怯的光。
只是叶倾红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伪装的胆怯,更多的是一种挑衅和炫耀。
不过看在她眼里,这个没成气候的小明星只是一个在正妻面前,拼命得瑟却摆不上台面的女人罢了。
服务生适时前来,将二人刚点的饮品端上来,乐彤点的是梅子绿茶,叶倾红点的是卡布奇诺。
等到服务生离开,乐彤捧起杯子,啜了一口绿茶,幽幽地看了一眼叶倾红手边的杯子,这才略带幽怨地叹了一句:“上次和亦疾来这边,坐在楼上那张红色的大床上喝着卡布奇诺,已经是好久前的事情了……”
她又再次噤声,好像怕引起叶倾红的不满似的,眼睛飞快地垂下来,哀戚的样子很是叫人不忍。
叶倾红刚想端起杯子,闻听此话,按住手不动,冷笑一声道:“是么?徐先生怎么也来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地方了,你下回可要提醒他,陪他去个符合身价的地界儿。哦对了,忘了,你本来就再适合这里不过!”
叶倾红也做出那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将方才乐彤那种欲言又止,又故意拿话当刀子戳人的语气表情学了个十成十。
开玩笑,内地的小明星能和伦敦的应召女拼演技?
乐彤咬紧了下唇,她的脸色在愠怒时显出一种类似于玉石的白色来,半透明,脸颊微红,再抬头时,已经不复之前的哀怨和凄然。
“叶倾红,你不过是靠着家里的势力绑着亦疾!你这样留下一个男人,真替女人丢脸!”
她鄙夷地望着叶倾红,眉梢眼角都是得意之色,她知道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女人的毁灭性不可谓不大。
叶倾红慢慢靠向椅背,坐得极为舒适,她眯了眯眼睛,淡香槟色的眼影将她的杏核眼勾勒得极为深邃。
双手抱在胸前,她歪过头,似乎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这才回应道:“婚姻确实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我虽然投得不好,但到底是再世为人了。像是乐小姐这样的,怕是要胎死月复中,怎么样,做男人背后的见不得光的女人,一定很辛苦吧?”
叶倾红似笑非笑地看着乐彤的脸色愈发难堪,忽然觉得这样子斗嘴皮子很没有意思,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刚到“皇帝贵宾俱乐部”里的情形来。
那里从未有过亚裔的应召女郎,全是金发碧眼的大波美女的天下,当时的头牌是个叫蕾妮的纽约女郎。在又一次原本垂青她的客人点了艾米丽后,她当着“老鸨”帕尔弗雷的面儿,狠狠抽了艾米丽一个耳光。
在场的女郎全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着这一山二虎斗起来,哪知道,艾米丽受了这一巴掌,头歪向一边,居然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众人窃窃低笑,这中国人,就是没胆量。
哪成想,没几分钟艾米丽回来了,她在蕾妮面前站稳,飞快地将看不出是什么的液体兜头浇在她的头上,等到大家闻到一种刺鼻的怪味,才反应过来,那是汽油!
“跪下,否则我开枪!”
艾米丽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枪,冷静地用英语命令着吓得尖叫的蕾妮。
最后,艾米丽并没有开枪,但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而她也在三个月后就成为了俱乐部的头号女郎,一直保持到她出事的那晚上。
想起往事,叶倾红便再也没有坐下去的**,拿起眼镜和手包,就要离开。
“喂!你到底同不同意离婚?”
乐彤再也沉不住气,站起来一把拉住叶倾红的手,口中急道。
叶倾红回身,冷漠地盯了她一眼,轻声道:“放手。”
乐彤被她眼里的冷意骇到,却固执地不松手,又大着胆子追问了一句:“你们这样的婚姻,真是悲哀!”
叶倾红见她没有放手的意思,也不多说废话,皱紧眉头,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端起那杯一口没喝的卡布奇诺,猛地浇到了乐彤头上!
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就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啊!你这个疯女人!疯子!”
乐彤尖叫,立即放开了叶倾红,伸手去模满是粘腻液体的脸,不停咒骂着。
叶倾红毫不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退后一步,掏出手机“啪啪”连按快门,照下来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再次欣赏了几下眼前的“美景”,她这才轻启唇回答乐彤之前的话。
“我觉得,一个小三儿都排不上的小N,去指手画脚别人的婚姻,才更悲哀一点。对了,乐小姐,不要再来烦我了,不然我就联系记者,把这独家照片给他们,说不定我还能得几个零花钱用用!”
说完,叶倾红戴上眼镜,拎着包出门,平静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异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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