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多钟的时候,叶倾红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人轻轻撩开,接着,身下的床微颤了一下。
她睡得极轻,立刻醒过来,知道是徐亦疾回来了,她也不知道他去哪里睡了一晚,却又不得不在徐澍和童家娴起床之前,再回来和她继续上演“恩爱大戏”。
叶倾红也不说话,保持着之前侧卧的姿势,一声不吭,却是自然地浑身僵硬起来。
只是身边的男人,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按住了她的肩,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胸膛贴上了她的背。
黎明之前这个时段,是一天中最冷的,尽管房间里开着空调,可叶倾红贪恋他怀里的暖意,一时倒也没抗拒,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个梦,但是却甘心这么梦下去,因为梦见的人是费至泽,而且是三十几岁费至泽,很年轻,腰背挺直,人高马大的,眉毛极浓,一笑右脸颊有个深深的酒窝。
叶倾红一下就愣住了,她很想飞奔过去,她真的这么做了,却被费至泽拦下来。
“宝宝,你还是爸爸的宝宝么?”
此言一出,叶倾红立刻就明白费至泽语中隐含的悲伤了,她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抬起手,却怎么擦也擦不净,茫然无措的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哽咽道:“爸……”
等她抽抽噎噎地再抬起脸,费至泽已经不见了,她慌了,尖声叫起来,几乎在喊出声的一刹那,她醒了。
率先对上的,就是一双深沉若有所思的眼睛,即使在清晨,也毫无混沌,清澈深邃,有一瞬间叶倾红脑海里滑过一句原本是赞扬女子的诗句来。
一眸春水照人寒。
她真的就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徐亦疾看了她多久,见她面色惨淡,将自己搭在她腰际的手又紧了紧,在她脸边呵出口暖暖的气道:“醒了?”
叶倾红这才彻底清醒,被他贴着的半面脸立即暖热起来,点点头。
半小时后,两人收拾妥当,出门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徐亦疾忽然出声道:“嗳,你过来抓我几下?”
说罢,他将衬衫袖子拉高,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送到叶倾红眼前。
“干什么?”
她不解,蹙着细细的眉,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叫他们看看,徐太太夜晚有多狂野,美洲豹一样……”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那调笑的声音就从头顶响起来,说到最后,连徐亦疾自己都勾了勾嘴角,似乎有心逗她。
叶倾红果然变了脸色,伸长了手臂踮起脚想要去扯他的衣领,一边还压低了嗓子,怒道:“你才是美洲豹!”
她本就白,许是昨晚睡得并不好,眼窝处有浅浅的青色痕迹,大概是真的有些生气,双颊霎时染上红润的血色,鲜女敕得像是熟透的蜜桃儿。
徐亦疾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将她压在身下时,借着稀薄的灯光,她的脸色也是这般鲜活多姿,他心头一时竟抵不过这种艳色,一点点倾下高大的身子,唇居然眼看着就要凑到叶倾红的颈子处。
白腻柔滑的肌肤,还隐隐散发着香气,不等叶倾红侧过身子避开他,他已经一口咬在了她锁骨上,牙齿碾过那薄薄的皮肉。
“徐亦疾!松开你的狗嘴!”
叶倾红想也不想,一只手猛地去推徐亦疾的头,将他的脸用力扭开,再低头时,脖子上已经是麻酥酥的,留下了淡淡齿痕。
“这回更像了,走吧,咱吃饭去。”
徐亦疾不以为然地抓过叶倾红的手,推开门大步走出去,后者气得险些跳脚,却不能发作,于是满腔怒气都凝在指甲上,在他掌心恨恨地又抠又挠起来。
他不在乎地淡淡一笑,眉间却隐隐有些阴沉。
徐澍和童家娴已经坐在桌边上了,和昨晚的位置一样,对于儿子媳妇的晚到,两个人不仅没有不悦,似乎还挺满意的,就连徐澍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哎呀,小叶,快坐下,我叫阿姨炖了汤!”
童家娴先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下她的黑眼圈和颈子处的星点痕迹,这才拉着叶倾红空着的那只手叫她坐下,待发现她的手很凉,一皱眉道:“吃了饭我带你去一个老中医那儿看看去,这体寒也不好受孕!”
叶倾红面色一滞,张了张嘴,可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看着桌上的白粥油条,原本很有些食欲,可一看见阿姨端上来的黑糊糊的汤,顿时没了胃口。
这汤是干什么用的,她不用猜也知道,倒是难为了童家娴,昨晚偷偷模模地守在门口,以为她和儿子奋力“造人”,大清早还要自己补一补,好再加把劲儿。
皱着眉,端起碗,吹了吹,喝之前,叶倾红斜了斜眼睛,瞥向旁边的男人。
徐亦疾正夹着一根油条,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姿态优雅,神情难测。
“你和妈去吧,我查过课表,你不是今天一天都没课么。我这边忙完给你电话,咱们一起回去。”
他将小碗里的粥喝掉,擦擦嘴,身后的佣人将外套递过来,就要帮他穿上,他却拒绝了,眼睛一直盯着扁着嘴喝汤的叶倾红。
察觉到他的注视,她疑惑地扭过头来,终于意识到这是妻子应该做的,赶紧起身,为他穿上外套,还颇有些笨拙地拍打整理了两下。
徐亦疾抓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作势吻了两下,却并没有真的触到她的手指,只是两个人挨凑得近,外人看不出。
叶倾红一怔,不等做出反应,他已松手,向徐澍和童家娴道了别,离开了徐家大宅。
吃过早饭,童家娴果然言出必行,带着叶倾红坐上车,直奔某私人中医诊所。
老中医一诊脉,果不其然,叶倾红体质虚寒,正所谓“女子之病来自寒”,她平时倒是真的月经不调外加手脚冰凉。老大夫大手笔,开了方子,零零总总居然数十种,什么当归、党参、黄芪等等,好在都是熬好的中药汤,塑封在袋子里,一袋一袋的,跟牛女乃似的。
出了诊所,童家娴抓着叶倾红的手,仔细嘱咐道:“药可一定要吃,又不费劲,叫工人热一热就能喝了。这生孩子可是大事儿!”
叶倾红哑口无言,只能频频点头,心说这要是能生出来孩子,除非她去偷人!
直觉里,她猜婆婆给自己单独叫出来,绝对不仅是看个病那么简单。
果然,童家娴抿了抿嘴,带着叶倾红进了一家环境优雅,位置僻静的茶社。
一张红木桌上,摆放着考究的茶壶茶杯,宽袍窄袖的茶道师傅手法娴熟,为两人斟满了茶杯后恭敬退下。
吹了吹杯中的水沫儿,童家娴直奔主题,轻声问道:“小叶,小疾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叶末这个女人?”
叶倾红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她倒是听周正说过,不过三言两语,却也不是圈子里的秘密,于是诚实地点点头。
对面的童家娴坐得端庄,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五十多岁的妇人,她淡淡地哼了一声,自有一股威严,却不会损了半分优雅。
就听她缓声说道:“想嫁到徐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小叶,你的‘敌人’唯一胜过你的,就是她是个死人!”
这个话题完全超出了叶倾红的预料和掌控,她有些不好接话,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婆婆。
然而,童家娴却是很快地就换上了亲热的姿态,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手道:“孩子,就算小疾现在对你还不是那么痴,可是,你也不能随便放弃你的身份。要知道……”
她长叹了一声,幽幽看向窗外,许久才继续道:“权力,才能令你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叶倾红脸上一寒,猛地想起清晨时自己做的那个梦,父亲!
是的,她需要权力。只有权力,才是她现在应该拼命抓得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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