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夜风的坚持下,展翼天与尹如枫最终同意让他回到浔江去养伤。
可是在这一行人的计划中,没有星河。
自从展夜风承认了自己失明这个结果后,他便再也不让星河靠近半步,只要她靠近,便要狂性大作。
“他现在根本不想见你,谁知什么时候又会狂性大发,我是真的很怕他伤害到你。毕竟你曾经受了那么多的罪,还不了解这个男人吗?”
团。幻裁,团裁。“妈,你放心吧,我走了,苍一定会回来陪您和爸的。我等他有了好的状态,就回来陪你们好吗?”星河虽说也舍不得这好不容易团聚的父母,但是最后还是决定了要走。
“妈,我只是去看看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他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难道我能眼睁睁地不管吗?”星河看了看箱子中杨仙儿放进去的各种补品,又拿了些出来。
“李子健,你怎么贴身保护的,怎么每次风少出国都要出点事情?”向阳皱着眉头,站在展夜风的门口一筹莫展。
“那就希望你真的能劝动风少,最近市场上已经有一些不明机构想趁此机会对夜爵下手,甚至有人开始游说股东出卖手中的股票了。请你将这些情况一定转达给风少……”
“那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公司怎么办呢?现在虽说展老爷暂时在集团里,但是他到底不是夜爵的掌权人。再这样下去,股东只怕都要闹起来了。”
三人面色凝重,让星河顿时感觉身负重任。
借着那微弱的屏幕的光线,她看见展夜风那满脸胡渣的颓废的面孔,衬衣上方的两颗纽扣已经不知去向,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酒渍。
原来那简约整洁却略微显得冷硬的屋子,此时一片漆黑,屋子里一股浓重的酒精味,还混合着颓靡的气味。
可是就在他们离开新加坡三天后,星河终于下定决心也回去浔江。
可是星河是那样的固执,任他们再强烈反对,也没有作用。
向阳和李子健齐齐对他丢了个白眼:“风少自尊心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在女人面前示弱?你糊涂了?”
向阳等人几番跑到他的公寓中,却一直吃闭门羹。
回到浔江的展夜风过得并不好。
在登机后关上手机前,她发出去了一条信息:“我现在要去浔江了,还希望你回家去陪伴父母,他们需要你!”
地上丢满了瓶瓶罐罐,几乎所有的物品不是被打碎就是七零八落地摔在地板上。
大屏幕上正在播映一部她非常熟悉的片子,正是那日两人在迷海谧音岛上看的那部《屋顶上的轻骑兵》。
她将墙上的开关摁开,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最后走到视听室,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墙角,昏昏沉沉的展夜风。他阖着眼睛,看不出来是否睡着了,那落在地毯上的手中还握着一瓶酒。瓶中液体汩汩向外流着,已经打湿了那一圈长毛。
她正要取出钥匙开门,却被向阳拦了下来,他神情很严肃地说:“你还是先考虑清楚吧,现在进去可能会被风少伤到,之前我们进去都被他用酒瓶子砸了出来。”他拨开衬衣让她看被砸到的伤处。
她沉默着点点头,便开门进去了。
她艰难地穿过这些“障碍物”向卧室走去,扭开门一看,竟然看见这间房间出奇的干净整洁,好似根本没有人进来过。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地时候,慕容星河拖着简单的行李箱从容的来了。
幸好一向不插手夜爵事务的展翼天,这时候代替展夜风坐镇在公司,多多少少缓解了下扑面而来的巨大危机。
当他因为车祸而失明的消息被传媒报道后,夜爵集团的股票就已经连续跌了三天,公司的一干股东们都已经着急得不行了。
当她靠近的时候便闻见一股浓重的酒臭味铺面而来,惹得她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展夜风也会有这样狼狈不堪的一天?
想到此处,星河接着便走到书房,果然,这里一片脏乱。四处都是烈酒的空瓶子。她随便拾起一瓶看一看,竟然都是伏特加这样的烈性酒。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展夜风的人影。
星河从容地道:“别担心,我可以应付的。你忘记了,我还是有些身手的。”
最后尹如枫只好无奈地拒绝了星河想一路同行的想法。
李子健比谁都苦,但是怎么说呢,难道风少跟云星河,哦,是慕容星河约会,他也要随侍在身吗?
杨仙儿一边帮她整理行李,一边还试图劝说她改变主意:“苍儿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了,如果你再离开了,这园子就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林泽轩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不改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风少这整天关在公寓里喝酒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还是将慕容小姐找来吧!”
看到她的出现,林泽轩好像看见了大救星一般:“星河小姐,你可算来了,快去劝劝风少吧!本来身体就没痊愈,再这样酗酒糟蹋下去,只怕那身体都不能要了。”
自从听说了展夜风以前对星河的那些事迹后,杨仙儿已经对展夜风没有任何好感了。宁愿为她背下未婚生子的留言,也不愿意她回去展夜风身边。
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严峻形势,可是谁也没有办法令展夜风好起来。
重重的天鹅绒窗帘全部拉死,如果不开灯,丝毫看不出房间的方位。
随着飞机缓缓地启动,她闭上了眼睛,苍,对不起!今生,你只能是我哥哥了!
难道他回来的这些天都没有睡觉?
星河心中一痛,脚下却是毫不留情的朝他的大腿踹了一脚:“展夜风,你也有今天,看看你这副样子,又脏又臭,最可怜的是眼睛还瞎了,正是大快人心啊!你不是最喜欢欺负我吗,今天总算让你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了吧!”
说着这样的话,她以为自己可以解气了,可是越骂却越是心中难过,眼泪忍不住便涌了出来。一串串泪珠在微亮的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被那咸湿的泪水打湿的展夜风突然嘟囔着睁开了眼睛:“谁在这里?是星儿吗?星儿?”他的手挥舞着,却什么都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