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不决,红惜泪终究无法迈过心中伤痕。而她的心肝宝贝,却在她的犹豫之间一天天长大。
雾气缭绕,卧室中大大地木盆装满温度适宜地温水。一双纤细雪白玉臂露出,晶莹剔透水珠缓缓滚落着,水润眸子不带妖娆,却充斥最温暖的柔情。
“苍夜夙你快点儿来~”
“咯咯~”拖苍夜夙下了水,小丫头笑得倒是开怀。小胖腿更是不断踢踏,导致更多浴水漾出大盆。
“唔~”口中发出委屈声响,瞪大圆溜溜的眼珠子,小灵儿瞅着苍夜夙靠近。两条小胖腿也随之停止了扑腾,乖乖待着,等待红惜泪那双最温柔细腻的手掌拂过她的肌肤。
网情小言的网言。“娘~”最美妙的仙乐也不过如此吧?能够听到自己心肝宝贝唤她娘亲,所有的一切,她愿意用所有一切来交换。
“小东西就知道欺负我。”一见小灵儿停止了折腾,红惜泪无奈摇头。也许是她太过温柔,太过宠着小灵儿,无论她如何假装板脸生气,这小家伙从来不怕她。只有苍夜夙一出现,她才会乖巧听话,乖乖待着。
“小丫头,看来你忘记我的厉害了,过来~”装作凶神恶煞模样,苍夜夙大手一伸就要去抓小灵儿。
“小灵儿你又不乖了,是不是又想吃苦苦的药。”故意板起脸,苍夜夙用热水浸了浸手,撸起袖子走近那个正站在木盆里来回踢踏地小人儿。
“小灵儿,你,你再叫一声~”心尖子都在颤抖,都在融化,很奇妙的感觉,苍夜夙盯紧了小灵儿,口中的话语甚至充满了祈求。
“小灵儿,再叫一声~”
“小灵儿,我的女儿!”红惜泪用力地将她抱紧,滚烫泪水溢出眼眶,嘴角翘起,全是甜蜜的笑容。此刻的她不是冷血杀手,不是被爱情伤害的伤痕累累的女人,她只是一名最普通的母亲,只是一名听到自己女儿呼唤她娘亲便会流泪的普通母亲。
“惜泪你听到了吗?小灵儿叫我爹了,她叫我爹了!”手舞足蹈,兴奋地忘记了自己姓字名谁,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了红惜泪而对小灵儿好,可是现在这一刻,她唤他父亲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是真的,真的将小灵儿看做自己的女儿,看做是他与红惜泪的女儿。
“扑通!”不知道是谁的心脏开始了第一次的跳动,扑通,扑通,扑通……如擂鼓,如两军战场上最激烈的擂鼓,剧烈的,无法停止地跳动。
“是啊,我听到了。”赌气的撅嘴,红惜泪不满地望着小灵儿。为什么她先开口叫的是爹而不是娘?难不成这小东西也看上了苍夜夙那张脸皮不成?
“是,我听到了~”他呼出的气体带着药草的清香,他的唇瓣似擦着她的红唇轻启。眸子被苍夜夙真挚的凤目吸引,怔怔的,红惜泪甚至忘记了躲闪。
“来了来了,我刚刚送走了一名患者。”连声应着,苍夜夙自门外走近。看一眼已经弄的满身是水珠,狼狈地只能可怜兮兮望着他的红惜泪,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小灵儿究竟是怎样的小机灵鬼,总是看人下菜碟儿,知道红惜泪最是心疼她,她便在每一次红惜泪帮她洗澡的时候闹翻天。
“爹~”清晰地,吐出清晰地字眼,咯咯笑着,小灵儿毫不客气地赏着苍夜夙一脸浴水。
“爹~”软软的,糯糯的,细细的,似不经意地声音自小灵儿口中逸出。停止了,在场的两名大人瞬间停止了呼吸,这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爹~娘~”不知道眼前的大人们在做什么,不满足自己被忽视,小灵儿更加用力地扑腾起来。水珠迸溅到两人脸颊,红惜泪似突然自梦中醒来,猛地一推苍夜夙,手背快速划过她的唇瓣。脸颊醉人的酡红着,她甚至说不出驱赶苍夜夙的话。
“苍夜夙,你听到了吗?她叫我娘,我是她娘,她是我的女儿!”激动地想要将这份喜悦分享,猛地一回头,她与苍夜夙沁薄唇瓣只有毫厘距离。清晰地,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妖娆凤目中自己美丽倒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浓密卷翘的羽睫,他的呼吸是如此滚烫灼热,他的唇瓣尚带着水珠滑落的晶莹……
“那是因为她知道你这个做娘的心疼她呀,你说是不是啊,小灵儿~”同样宠溺的笑,漾满脸颊,苍夜夙刚刚蹲子。那已经老老实实的小丫头突然扑腾起来,哗啦一声,苍夜夙缓缓从口中吐出浴水。
墨染的发被打湿,衣襟同样湿透,他的狼狈样丝毫不逊于红惜泪。
就在红惜泪大吃醋的时候,小灵儿握住红惜泪的手臂,甜甜软软的唤了声:“娘~”
手掌不由自主的抬起扣住她的头颅,更进一步,他不受控制地想要更进一步……
是鬼迷了心窍,还是心中渴望的驱使,苍夜夙试探地,凑上了自己的唇。好软,双唇相碰,映入脑海的,只有他似在亲吻棉花般的柔软触感;好香,那种只嗅过一次,他再也无法忘怀的冷香自她唇齿间清晰传来;好美,若唇瓣划过了最娇美的花瓣。
泪,下意识地涌出眼眶,她还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再哭泣。心头酸酸涨涨,充斥的感动与甜蜜让红惜泪差一点失去了全身力气。
满足,从未有过的满足将他心头填满。
天啊,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当着小灵儿的面与苍夜夙究竟做了什么?他吻了她?还是她吻了他,该死的,她竟然脑袋混沌地根本记不起刚刚是谁亲吻了谁。只记得,她在那一瞬间沉溺了大海,心似无根的浮萍,只能任凭苍夜夙的侵袭。
“那个,我再去提点热水来。”同样地,怔愣地有那么一瞬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落荒而逃,苍夜夙借口离开。
“呼——”逃出卧室,他背靠墙壁,大口大口呼吸着,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他,竟然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