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落寞是因为她以为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心中坚定的冰冷是因为那一抹熟悉的人影再也不会出现。
缓缓回到客栈,抬手将敞开的窗户重新紧紧闭合,既然没有她想要见的人,何必打开这一扇无谓的窗……
不得不说红惜泪一行进入天瑞国的时候正逢皇甫靖瑞寿辰的最佳时机,只要她们能够顺利进宫就能直接在御前献舞,为皇帝表演。
“啪嗒。”夜幕临近,空中传来一清脆鼓声,不由自主的众人将眸子投射到高台之上。随着鼓声响起,一名名妖娆舞姬举起手鼓自高台之后涌入。还以为是普通舞蹈,皇甫靖瑞刚想将眸子垂下的时候,两名上身**的精壮汉子抬着一面大鼓走入。
“我们走。”根本不重视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寿辰,他只重视,凌夜会不会出现在宴会之上。
“是。”恭敬说着,太监垂头跟在皇甫靖瑞身后离去。
“是,红芙晓得。”恭敬,做出恭敬姿态,红惜泪轻声说道。每个人都将她看成是舞姬中的杀手锏,又有谁真的知道,她心中蕴藏着的是毁灭天瑞国的可怕念头。
“皇上驾到~”大太监高声唱喏,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明黄身影走近,眸子看似淡淡扫过众人,却只停留在那一抹放荡不羁的身影上。心中升起片刻的雀跃,也许,他是重视自己的。
“红芙,这次御前献舞就看你的了。”对于此番送入宫中舞姬,宫中舞姬行首最看重的便是红惜泪。要知道她不光有出众的容貌还有着惊世舞姿,相信这次有了红惜泪的存在,一定会引起陛下注意。
“陛下,娘娘要奴才来请您参加宴会,说是邀请的大人们都到齐了。”耳畔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甫靖瑞眸子眨动,垂眸看到一张上好宣纸被墨汁浸染,难看的墨点跃然于纸上。眉头拧起,他一把抓过宣纸,几下便撕得粉碎。
网情小言的网言。一改平日里素雅的装扮,红惜泪用最浓重的妆容将她勾勒的如野性妖精。妆容突出了她的妖冶,让人痴恋于她勾魂的妖媚,忽略她的长相与“逝去”的二王妃有所相像。
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皇甫靖瑞的眸子微微抬了抬,也许,这舞会有什么不同。众人抬眸瞬间,万千花雨洒落,火焰丝绸似从天际垂下。“嗒!”足尖点击鼓面的轻响,红绸包裹之中,一名身着翩然红裳的女子俏生生站立鼓上。
大胆、火辣、诱惑、新奇,随着女子足尖轻点,鼓面发出有节奏的响声。精装汉子抬着牛皮大鼓,任凭女子在鼓面之上旋转跳跃。眸子,似熟悉的眸子淡淡扫过皇甫靖瑞双眸之时,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浊重。
当她们这一行人全部得以通过御前舞姬测试时,每个舞姬脸上都荡漾起最开心的笑意。只是她们又怎么知道,进入皇宫,若是无法得到皇帝垂青,一辈子,到老也不过是舞姬罢了。
推杯换盏,皇甫靖瑞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对他说了什么样的祝贺词,更没有注意到他究竟为自己的寿辰准备了怎样的礼物。眸子总是若有若无的胶着在凌夜身上,望着他一杯杯痛饮美酒的模样,他真想冲下位去夺去他手中酒杯。
毕竟他只有将皇甫靖瑞是断袖的事告诉了红惜泪,现在二皇婶死去,很难不让他想到整件事会是皇甫靖瑞的杀人灭口。战战兢兢,他如履薄冰似的度过了一年。他的性子不再活泼,沉闷的个性让皇后也百思不得其解。
皇甫靖瑞的心不在焉被皇甫冲看了个清清楚楚。经过一年时间,他长大了一岁,心智也越发的成熟。那个秘密,那个一直隐藏在他心底的秘密,随着时间沉淀而变得更加沉重。当他得知红惜泪小产“死去”的消息,他第一直觉就是父皇杀人灭口了。
脑海中始终缭绕着他被凌夜赶出房门的情形,耳边漾起地全部是那舞姬妖媚的申吟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努力隐忍,为了他的爱,他会继续忍下去。凌夜在他的宣布下恢复“正常”,得以进入朝堂参与国事。即便有许多大臣认为二王爷参与过重,他也任凭凌夜而为之。毕竟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凌夜的,他不过是一只表面傀儡。
越来越厌恶这皇宫里的一切,偶尔的抬眸看到皇甫靖瑞的模样,就只觉得他在看男人,一年前那让年幼太子无法接受的一幕不断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最敬重的父皇竟然忘情的抱着男人拥吻,无法抹去令他震惊的事实。心中秘密的重担正在一步步将小太子压垮。
额心一点如烈焰般火红的朱砂让在场所有男人都将目光胶着,只可惜半面的轻纱遮去了她的容貌。饱满用同色红绸包裹,雪白肚脐似缀着闪耀金环,若细细看去女子身上所谓红裳其实就是一段丝薄红绸,只要将女子胸前结扣解开,她那引人遐思的**便会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鼓乐齐鸣,宫中披红挂绿一片喜气洋洋气氛。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为皇甫靖瑞的寿辰做着准备,只是身为寿星,皇甫靖瑞没有丝毫的喜悦。手中提着的笔不知放下,一点浓重墨汁重重跌落宣纸,难看的晕染开来。
好熟悉的眸子,似,在哪儿见过?手中握着的美酒没有饮入肚月复,怔怔的望着她,望着那一团如火焰般的她,皇甫靖瑞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是否在他记忆深处见过这样一名女人。
呼吸,在这一刻停滞,就算她妖娆又如何,妩媚又怎样。无法忘却她,无法忘却属于她的一点一滴。她的身体,他曾经刻骨的顶礼膜拜,她的肌肤,曾被他暧昧的拂过。现在,她的美,她身体引人疯狂的美全都暴露。看着她身上那段红绸随着她的舞动就要滑落的危险,凌夜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质问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真的回来了,出现了。就是如此恨他吧?不论用任何方法,她也要回来,也要回来与他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