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夜凌勋的小院,离鸽筱顺着弯弯曲曲的台阶慢悠娴情的往上走,台阶上,每走几步就是一个盆景,大山谷里,阳光直视而下,承着谷风吹来,有点暖暖的微凉,令人舒适悠哉。
“这里的风景真美。”离鸽筱站在山腰前的栏杆前,遥望整个谷底,一片片桑田迎风微舞,勤劳的人们欢声歌唱,为大山谷里留下了优美动听的旋律,回畅荡漾。
静墨山庄是以丝绸、刺绣等有关布匹的营业为生,山谷里种植着桑树,下面一排排的房子,除了夜凌勋暂住的小院,全部都是用来养蚕,他们几乎是从零开始,从桑田到养殖蚕虫,到蚕丝织布,而后才发到各分布庄,再由分布庄做成衣袍,等等。
“二公子有事想问?”离鸽筱问得淡然,虽然身上穿着一袭袖子被勾破的白袍,却不因得体而感到失礼,反而举止投足之间带着淡淡的优雅,言行落落大方。
“二公子,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明日要为夜庄主开刀去除腐烂的坏肉,而且要好几个时辰,如果没有养足精神,我怕到时一个不小心,会废了夜庄主的腿,所以还请二公子跟老夫人说句抱歉!”离鸽筱说的话合情合理,声音淡如轻风,高雅而冷傲,淡定从容的瞳眸里闪烁着聪慧的晶莹。
“只要二公子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夜庄主就有治。”离鸽筱深色有神有黑眸闪烁着晶莹,眼底一抹狡黠聪慧划过。
“可是……”
“四小姐!”
“好了燕娘,别可是了,二公子也是一片好意,你也可以闲着点,就当是放下假吧!”离鸽筱红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淡然接受,从燕娘来到她的身边,燕娘都没有出去逛过一次,每天都跟在她的身边,说来她这个主子也挺大意的,竟然忘了给她放个假,这次也刚好,有人帮着打点,燕娘这丫头也可以偷偷闲。
团。幻裁,团裁。“对了,四小姐,君琛的娘亲知道四小姐远道而来,所以备下了家宴,其实我娘并不知道四小姐摔下悬崖的事,所以她老人家以为你昨日就进庄了,如果四小姐不介意的话,梳洗一下就由丫鬟带路吧!”
“既然如此,那君琛也不好勉强。”夜君琛淡淡轻笑,随后又转身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春儿,好好照顾四小姐。”
“是!”春儿柔柔的应了声,娇俏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可不行,这里很多地方你都不熟悉,而且这里机关多,春儿从小在这里长大,有她在,我比较放心。”夜君琛感到好笑,燕娘说话就跟个孩子似的,什么抢她家小姐啊?如果燕娘不是女子,他还以为燕娘是在吃醋呢!
他知道离鸽筱现在一定很想好好的休息,可是看着娘那么高兴,他也不好拂了她老人家的意,毕竟从大哥出事以后,他就再也没见娘像今天那么开心了。
咦?有人要抢她的工作?
夜凌勋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静墨山庄原本只是一个安居乐业的小农地,规模不是很大,可是传到夜凌勋手上之后,夜凌勋便把原本的平淡的规模狂涨了几倍,也正因为如此,风烈焰与费尘封才会开始窥视它。
夜君琛扬起一抹阳光的笑容,一排洁白的白牙随着笑容显现,他笑说道:“四小姐向来聪明,一猜就猜中君琛有事要问。”
夜君琛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丫鬟身上穿着一抹淡绿的衣袍,手上捧着一套白袍,由此看来,夜君琛应该是来安排她的衣食住行,又或者是借此问话,因为夜君琛想知道夜凌勋的状况。
夜君琛闻言,原本暗淡的瞳眸一闪而亮:“这是当然,药房原本就是君琛该准备的,君琛不敢忘。”
她离鸽筱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并不是什么好人,累了一天一夜,她并不想成全别人的孝心而苦了自己,夜君琛孝顺,那是他本该的义务,然而她没必要跟随,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她现在累了,除了休息,她并不想做无谓的应酬。
她离鸽筱是个精明的商人,她从不做亏本生意,有求于人,当然也要付出代价,夜君琛与她有言在先,所以她不会客气,虽说夜凌勋救过自己一命,但这两码事,并不影响她与夜君琛原本的交易。
就在离鸽筱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时,一个低沉健朗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离鸽筱闻声望去,夜君琛正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夜君琛身穿一袭蓝袍,黝黑的脸上带着朗朗的笑容。
开什么玩笑,刚刚她才误会了小姐,而且语气也不怎么好,这会不知道小姐有没有生气呢,要是再来个丫鬟跟她抢,说不定小姐还会觉得有她没她都无所谓,到时候小姐不要她了,那她怎么办啊?师傅走了,她可不能没有小姐。
燕娘才到,就听见夜君琛的话,她赶紧跑了过来,一边高喊道:“不行不行,二公子,您怎么能让这个春儿来抢我家小姐呢?小姐的事燕娘一个人就可以了。”
离鸽筱话说得如此的满,看来大哥真的有救了,娘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很高兴。
说到此夜君琛笑容减淡,眼底闪过一抹深沉,他口吻担忧道:“四小姐,其实君琛是想问问大哥的伤势,他的腿可有治?”
过两天她就可以练破神了,待她练好破神,就算再多的杀手,她也不怕,而且她要研究迷药的成份,打算破解它,如此一来,皇后就用什么都没有用,她不会让她得逞的,而且皇后还要为此负起代价,这个仇,她离鸽筱记下了。
燕娘闻言,不但没有开心的拍起手掌,反而委屈的嘟起了小嘴巴:“小姐,您不要我了?”
小姐竟然叫她闲着,那小姐的意思不就是不要她了?要她永远闲着。
燕娘的话,在场的三人只觉得额前冒出了黑线,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嘴角狠狠的抽搐着,燕娘这单纯得有点白痴的丫头,明明只是让她放个假,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不要她了?她那脑袋是怎么长的啊!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