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场是四面位子高中心擂台低的设计,原本就有着一定的扩音效果,立于擂台上的人只要稍微在声音中灌入一点“气”,即使发声不高,却就能发出全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而姬念淑此刻,却是生怕在场的人听不到似地,扯着嗓子大喊,看起来很是滑稽可笑。
显得她,没能力,还很没见识!
场中,竟然无人将她的话当真了去,堂而皇之的窃笑连连。她至今,还是半点“气”都没有流放出来,她大放厥词也太……不自量力了!祈祷自己不被打死就不错了。
“……是。”默,嘴角扭曲了下,拓跋雅磨着牙出声。
“大胆!”
“大胆?”偏首,扫了那些气得快跳起来的皇族和裁判们,目光在皇帝拓跋弘元脸上飘过,姬念淑嘴角一咧,笑得有些天真,而话却相当刺激人:“那当然,否则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日,拓跋蔷薇公主当着我重伤在床的父亲,曾为炎之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姬氏族长姬御轩的面辱骂他是条狗……”说着,姬念淑面色一寒,转向高位,半分怯意都没有的直视高位上的炎皇拓跋弘元:
“我家淑儿顽皮,向来就爱嘴上讨些便宜,各位前辈何必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跟她一个孩子过不去?”龙展驰气定神闲的茶杯在手,优雅浅饮,不大的声音,却非常有魄力,弄得满场一阵窘色。
“放肆!”
“皇妹,可真有此事?”迫于压力,拓跋弘元转头偏向拓跋雅。
“砰!”
“道歉是需要诚意的。”姬念淑懒懒一笑,差点就把高位上的拓跋弘元给气岔了:“养女不教父之过,这不是在场各位前辈们时常提醒教,诲,家父的么?既然如此,身为炎之国领袖至高无上的炎皇,您~,是不是该先做个表率?”
“难道,是公主就能肆意辱骂功臣吗?难道,我爹在皇宫内被人暗算身受重伤成了废人,就一切功绩抹灭,被皇家抛弃了吗?难道,炎皇陛下您平时就是这么教导您的王子公主们,在场十贵所有为炎之国效力的武者们,都是你们拓跋皇家的狗?”
为何,他忽然间有些不祥?
全场的视线随着那话锋陡然一转拉到自己身上,拓跋雅温顺的脸不禁也抽了一下,盯着擂台上的姬念淑,心中说不出的恨,却又不能发作,抿唇,忍。
可……
可惜,劲风还没接近擂台,就被打散了,那霸道的“气”,瞬间威慑全场。
嘴角几不可见的轻扯了一下,讥讽的,姬念淑笑靥一扬,扯着嗓子又喊道:“既然这事那么难定,不如这样吧,这生死约也就别签了,条件换一换,倘若我赢了这场擂台,我不要别的,我只要……”
四周围,无数扭曲的脸,一半是被气的皇族,一半看热闹憋笑的外宾。
四面八方,暴怒的吼声震得场内人人耳膜嗡嗡作响,甚至已经有人发动内力,劲风无形刃射向擂台上的姬念淑。
声落,在场十贵脸色立马怪异起来,纷纷望向主位上的拓跋弘元。
姬念淑一字一句疾言厉色珠连炮似地出口,逼得拓跋弘元脸色扭曲发怒不能,握着龙椅副手的手几乎要将龙椅捏爆了,厉眸狠狠的迸向擂台上完全没料到姬念淑会那么大胆当众提起这事而脸色大变的拓跋蔷薇:“真有这事?”
姬念淑的话才落音,主位高台以及侧面的裁判台上立马传来震吼:“大胆!!”
当日她是气昏了头,才胡说八道的,却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如今,十贵就没落的姬氏其他基本都在,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她若是在这里应了,势必一下就得罪光了十贵,父皇肯定会为顾及皇家在十贵心中的地位而严惩她,她自然也从此失宠,她可不会蠢到认为父皇对她的宠爱到了能冒十贵齐反的险。
所以,他转身,再次请示君意。
抿着唇,拓跋弘元久久不发一声。
拓跋弘元定定的凝着擂台中的姬念淑,她才十五,说白了,那层稚女敕都还未褪尽,再加上举手投足颇显顽皮,怎么看着怎么都不像个强者,再说,她才十五,再强能强得过他被誉为天才的女儿?
拓跋弘元猛击龙椅副手,暴怒:“蔷儿,此刻立即向在场十贵爱卿及所有武者道歉!”
炎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等不到拓跋蔷薇的回答,姬念淑唯恐天下不乱似地,又道:“这话可不是我随口胡诌的,当日高位上的拓跋雅公主也在,我想,堂堂雅公主……”顿了一下,抿唇一笑:“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忘,了,这,件,事,吧?”
而那些外宾,却是一张张脸快笑抽了:哈哈,还没开打呢,这热闹就精彩绝伦了!
那老裁判嘴角一抽,但毕竟见过大世面,那抹讥笑很快收敛了去。虽然他也觉得姬念淑是虚张声势,想要打赢被誉为天才的拓跋蔷薇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她的问题却太过于敏感,他一介臣子,岂敢扬言皇家公主的生死?
陡然对上父皇铁青的面色,拓跋蔷薇脸色倏地苍白如纸,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顿了一下,转向拓跋蔷薇,纤指一指,眸微眯,浑身上下没有半丝“气”,而那笔挺的身姿却竟然有着傲视群雄的气势:“把你侮辱我爹的话,纸上写个千万遍,一张一张,全吃到肚子里去!”
“我拓跋蔷薇接受!”
面尚化和荷面和。两相为难时,拓跋蔷薇忍气高傲出声,转而面向高位上的拓跋弘元,紧绷着身体欠身行礼,微垂的脸上一脸青白色:“父皇,女儿当日一时气愤说出侮辱群臣的话,自当受罚,但这罚还请挪至七年之约的擂台赛后,赛后,倘若女儿还活着,自当领罚谢罪,而,倘若女儿不幸战死,就请父皇当没有过我这么个女儿!”
既然拓跋蔷薇愿意出面解决这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拓跋弘元面色和缓了些,但还是装腔作势的看向十贵,道:“众爱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