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渊疯了?!!!
从丫鬟怯生生的回答中,姬念淑得到了这样的答复。
但,潜意识的,她总感觉不像。
“为什么救我?难道你不恨我杀了拓跋蔷薇吗?”姬念淑奇怪的又低声问。
“你没疯!”姬念淑压低的声音很肯定道。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蔷薇公主明明已经不想再战,却又为什么忽然间又扑向我?还是拼着同归于尽的打法?”姬念淑一脸正色道,再次诱导司徒渊。
“先不说拓跋雅是皇家公主,就说她的造诣就远远在你之上,你公然这么刺杀她,不是找死吗?”姬念淑也不在意,径直又道。
“变?”姬念淑怔了一下,随即恍悟般低低笑出声来,反问:“表哥有真正正眼看过淑儿一眼吗?”
“呵呵,没想到,我们竟然也有一天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姬念淑颇有感触的叹了口气,依着床边坐在地上。
“哼。”轻蔑不削的,哼了一声。
“哼?你那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的意思吗?”姬念淑挑了挑眉,继续诱导:“你不在乎自己,难道你也不在乎舅舅吗?还有你们司徒家整个家族老老少少几百口?”见他轻颤了下,终于有了反应,下猛药:“蔷薇公主最后拼死只为保你一命,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回报她?”
“嘻嘻,没事啦,都过去了。”眸微弯,姬念淑笑道。
“我并不是故意要杀蔷薇公主,而是失手。”姬念淑再度重复申明,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又道:“表哥,就如你所说,就算我不想认你,但你却还是我表哥,我们身上有着血脉联系,而我娘生前,最疼的就是你,我真不想看着你莫名其妙的平白去送死!”
“我是废物嘛。”姬念淑耸耸肩,不甚在意的笑着替他说出那个她尴尬说不出口的词汇。
“既然恨我,那又为什么救我?”姬念淑挑眉。他难道不觉得自己很矛盾?
“表哥,你当时也在场,我已经听你的话,放蔷薇公主了,可谁想到她会拼尽全力的扑上来,那是失手……”姬念淑脸不红气不喘道。
“表哥,告诉我为什么要刺杀雅公主好吗?”姬念淑软着声音道,一脸的关切,见他的愤恨已经收敛,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随即抬手轻点,解开他的哑穴。
“要不要我给你解开绳子舒服点?”姬念淑卖弄一下乖巧,博取好感。
一间偏园,完全符合姬念淑料想的样子,再加上园子内外都有司徒家的人看守着,更证明了关着司徒渊的地方是这里没错。
为什么?
之前住过这里,她对这里的环境还是相当熟悉的,虽然司徒渊发疯了,但司徒鸿明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关他在环境很差的地方,顶多偏静点,所以,找他倒也不是很难。
可是……
司徒渊一动不动的盯着床顶,许久之后,细不可闻的声音才道:“……算了吧……”偏头看着姬念淑,略带有点尴尬的道:“小时候我会那么看你,也是因为……”
司徒渊似乎终于被触及底线,回头就要怒吼,但幸好姬念淑反应快,快速的点了他的哑穴,让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狠狠的瞪着她,墨眸漆黑狂乱,奋力挣扎一副想要挣月兑扑过来咬她的模样。
司徒渊依然瞪着她,咬牙切齿青筋暴跳,但眼底深处,却又了些微的动摇。
司徒渊只是抿唇看着她,眼中全是疑惑。
司徒渊抿唇不语,算是默认了。
司徒渊更尴尬了,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隐瞒自己的实力,值得吗?”
司徒渊本就天赋出众,也因此才会被拉入拓跋族名下被收为关门弟子,脑子自然不笨,就算当时事出忽然他倍受打击脑子不清楚,但事后这么久,他也该是想明白得差不多了的,所以姬念淑才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司徒渊眉头紧了紧,缓缓睁开眼,眼前突兀的身影惊了他一跳,惊出声前猛的一下被捂住了嘴,这才看清来人是姬念淑,顿时沉下脸挣开她的手,偏向床内不看她。
她刚才帮他把过脉,他的脉搏正常得不得了,而他先去之所以连续杀了两个欲给他看诊的大夫,她觉得应该是另有隐情,亦或者,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装疯!
她实在想不明白了……
如果说他没疯,那他后来在房间里又为什么忽然间袭击她?还那么狂,简直就是乱砍,把她往死里逼!
网情小言的网言。姬念淑小心收敛气息,悄无声息落在屋顶上,揭开瓦片往屋子里看,果然看到床上昏迷不醒却依然被绑着四肢的司徒渊。旋即小心翼翼多揭开了些瓦片,直至能让她的身体通过才罢手,跳了进去。
姬念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骗走那新买来的胆小丫鬟,又在驿站内的几个人面前晃了晃,作势回房,却绕着绕着,偷偷潜去找司徒渊了。
定定的看着姬念淑好一会儿,司徒渊蹙眉道:“你……怎么会变这么多?”
提到拓跋蔷薇,司徒渊终于有了反应,倏地回头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恨!”
既然是假疯,那么……刚才他之所以追着她狂砍,也是变相的……救她?
没料到姬念淑会忽然这么问,司徒渊顿时窘了,显露几分尴尬,真诚歉意道:“抱歉,年少轻狂不懂事……”
瞪着她的眼煞气又消弱了些。
瞪着她,唇几乎抿紧成直线,司徒渊脸又是一偏,再度不看她不出声。
这些话,是抄袭他之前对她说的。事实上,她对他,如同陌生人,所谓的为她娘,也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找个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理由而已。
银针封穴,他从爹和叔叔的口中听到的。
难道不是吗?起先,司徒渊明明先看到的人是她,却“跳过”了她直接冲进房里袭击拓跋雅……一个真正疯的人,还能选择性攻击人?
姬念淑笑,没出声。她当初根本就没得选择不是吗?
谁也没再说话,房里静了好一会儿,司徒渊终于松了口。
“蔷儿毕竟是公主,又深得她父皇炎皇的喜爱,性子难免嚣张跋扈了些,也确实很好强,但……她很单纯,很容易就会被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