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乔小姐,您别激动,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小少爷的事。”周嫂直言来意。
“什么?你是说……我的儿了……”季乔几乎不敢相信,双手颤抖的捂着嘴巴,她没想到,这一生还能够再听到关于儿子的消息。
“是的,就是季乔小姐六年前生下的儿子。”周嫂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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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乔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她,这让周嫂很不自然,随移开视线说道:“季乔小姐,我知道这样做……让你很为难,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再去想其他办法。”说完周嫂便要离开,被季乔一把抓住,“说吧,我该怎么做?”
“乖,妈咪很好,只要多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真的不需要担心。”
“什么?”季乔心里一惊,“为什么?”
“什么?献血?”优优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妈咪还在养伤,身体还很虚弱,怎么可以给别人献血呢?”
“什么?生病了?他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怎么会需要输血?”听了周嫂的话,季乔只觉得嗡一声,眼前发花,脑袋一片空白。六年了,他那未曾谋面的儿子生病了,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毫不知情。
“优优……别去……”季乔叫住她,摇摇头,“不碍事的,只是……妈咪刚才抽了血。”
“优优,别……别去,妈咪不疼,只是……眼睛里面进了东西。”季乔快速的擦掉眼泪,佯装无事的挤出微笑,不想在女儿的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好情绪。
“可是,优优也心疼妈咪啊!”
“呃——因为一个朋友生病了,他急需妈咪这样的稀有血型,所以……为了救他,妈咪给他献了血。”
“周嫂……”季乔终是忍不住喊了她,“周嫂,我……”
“周嫂,别说了,孩子在哪儿?快带我去。”季乔攥紧双手,指尖泛着凉意。
“呵呵,傻孩子,妈咪没事的。那个小朋友等着血救命呢!妈咪不能见死不救。”季乔清澈的眸子盈满泪雾,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手指颤颤地抚模着优优的小脸,心里的悲凉无人能懂。如果优优知道,自己妈咪献血要救的人是她的哥哥,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她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咪,她还有一个亲人,是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哥哥,她更加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要不要把这个事实告诉她?如果说了,她要怎样开口?优优又会怎样看待她这个母亲?
“妈咪……你怎么了?”优优忙抓起季乔的手,“哎呀……流血了,我去叫医生。”
“季乔小姐,对不起,您……不能见小少爷。”周嫂的语气有些为难,但神色却严肃而不容商量。
“季乔小姐,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不过您知道……这不可能……”周嫂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季乔小姐,现在只有你能够救他了。”周嫂突然看着她说道。
“季乔小姐,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不知道身体是否允许,可是小少爷他……”周嫂有一些犹豫。
网情小言的网言。“季乔小姐,这……还用我说吗?”周嫂并没有正面回答。
“小少爷生病了,他需要输血,可血库里没有稀有血型,我曾经看过你的体检报告,知道孩子的血型随你。不过……肯不肯救他,就看您了。”
“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走?救孩子要紧啊!”季乔急了。
“抽血?为什么?”优优抬起头看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很苍白。
“放心吧,小少爷一定会好起来的。季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真的吗?真的不痛吗?”优优有些半信半疑,小手去拉季乔的手,恰好碰到了刚刚抽血的伤口,季乔躲闪不及,下意识地抽了口气,“嘶……”
优优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季乔在抹眼睛,惊讶的快步走到病床前,“妈咪,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我去叫医生。”
可季乔心甘情愿,她感谢上苍的厚爱,让她有这个机会,也许,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儿子做的。
周嫂一把拉住站起身的季乔,沉默地看着她。
四袋血浆被周嫂带来的医生放进了冷藏包,周嫂看着脸色惨白的季乔,略有不忍,“季乔小姐,谢谢你。”
四袋血浆,整整800CC,即便是一个壮汉都惟恐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瘦弱的女子,而且……她还在伤愈中。
季乔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我的孩子怎么了?”
季乔虚弱的摇摇头,“救孩子要紧。”
季乔躺在病床上,任医生用尖锐的针头刺破她的血管,殷红的血顺着导管流进血袋,可季乔眉头都不皱一下,随着抽满一袋又一袋的血浆,她的脸色渐渐变白,这样的煎熬却让她甘之如饴,一想到,这些血将要流进儿子的身体里,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六年了,她这个亲生母亲没有为他任何事,此时,别说是输血,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看着周嫂严肃的表情,季乔一阵心惊,手用力地握着,“他……他怎么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季乔的心一片悲凉,一想到儿子现在正面临危险,而她除了抽取800CC的血,其他的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她就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泪,周嫂临离开前,那坚决的语气,她不是听不出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找到她其实情非得已,如若不是为了救孩子的命,他们是断然不会长到她的,而今就算她抽了血,也仍然无法改变什么,她也许此生都不会和孩子有见面的机会。
母女俩相拥在一起,季乔半是温暖半是酸涩,什么时候,她也能够这样把儿子抱进怀里?只有她的一对儿女都在身边,她的生命才是完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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