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太医走了进来,跪倒在细君床头,而军须靡则一脸紧张的抱着细君,她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不是喜脉的!怎么会如此容易晕倒?
太医谨慎的模了模脉,轻皱了一下眉头,又模了模另外一只手腕,这样的慎重,让军须靡的心都加速了几分。
“你快看看这个方子,到底对孩子有没有害!”军须靡一把将药方递给太医,心中已经升起无限的恼意,如果那个老军医敢因此伤了他的孩子,他无论跑到哪里,都要把他抓回来,狠狠的剥皮刮骨!
“派人去查一下,老军医和紫苏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给我带回来!”军须靡冷声道。
万一,万一孩子是自己的呢?军须靡的眼底攒动着异样的火花,那几天他没有碰过她,除了在温泉的那次,可是温泉的温度那么高,就算是珠胎暗结恐怕也会被融化掉吧?
上个月月圆之夜,就是那个夜晚,他竟然抛下她,跑去和呼莫喝酒!如果不是那样,怎么会给翁归靡可乘之机!
上天怎么如此捉弄人!
从外殿进来的呼莫道:“大王,已经派出人去查了。刚刚龟兹王派人来说,晚宴几点开始,他稍作歇息这就过来。”
他的声音有一丝轻颤:“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再之后,他就没有碰过她,一直到前几天。
军须靡坐在帐子中,刚刚的喜悦瞬间被冲毁,他的手抓过细君的手,那么柔软、细腻,一如他身上穿的袍子,早晨的甜蜜告别,似乎现在还在眼前,她难得的对他那么温柔,还答应他晚上要弹奏一曲。
军须靡感受着她如同猫儿一般的偎依,抚模着她飘逸的长发,心底闪过一丝极致的疼痛,这瞬间的安宁,似乎谁都不想打破。
军须靡愣住了!之前老军医诊脉的时候,明明说她不是喜脉,他立刻厉声道:“快,快把之前的方子拿来给本王!”
军须靡扫了一眼碧珠,碧珠乖乖的进了内殿。
军须靡放下细君,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夫人怎么了?何喜之有?”
军须靡淡淡的说:“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
军须靡淡淡的走了过去,看她支撑着坐起来,他也坐在床榻边,对着细君道:“不舒服,晚上就不用出席了。”
军须靡点点头道:“你去安排吧,就在这外殿。”
军须靡盯着那个方子,再转眼看看躺在床上的细君,心底闪过一丝异样:“孩子多大了?”
军须靡站了许久,才转身回了内殿,正看到细君的睫毛动了动,一双水眸蓦地睁开,看见军须靡之后,脸色突然涨的通红:“王——”
网情小言的网言。可是偏偏他赶到翁归靡的帐中时,看到的就是翁归靡系着内衣的袍带,而细君则躺在他的床榻之上,一副累极酣睡的样子,甚至连自己将她抱回来都不知道!
呼莫不明所以的退了下去,怎么突然之间,大王的表情变得如此迅速,早晨出去的时候仿佛是六月的阳光,暖的让人以为换了一个人,下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人看着都如同掉入了冰窟窿。
太医再次认真的上前去,仔细的号着脉,半晌才道:“看脉象,似乎刚刚一月有余,若是按时间,大致在上个月月圆左右受胎。”
太医吓得脸都白了:“夫人是喜脉。”
太医唯唯诺诺的出去了。
太医喘完气,伸出手拿起那张药方,看了之后道:“大王,这是一张保胎方,服过三天即可。夫人脉细稍稍有些弱,还是应多多休养,再辅以食补为妙,最重要的是不要动气伤神。因为夫人已经小产过,不同一般孕妇,万事小心为妙。”
太医已经喘不上气来了,他指指自己的脖子,眼神充满了恐惧。军须靡这才突然回过神来,松开太医,生怕这个消息不是真的,天知道他之前有多么失望,甚至已经对此绝望了,没想到上天还会给他一次机会吗?
太医身子不住的发抖:“夫人——夫人确实是喜脉。”
她终于懂得了碧珠当时的心情,可是她还不同于她!自己的月复中也没有孩子,恐怕也没有生存下去的必要了!那么就让她再给他一个完完全全的夜晚,过了今夜——
如果此刻翁归靡站在他面前,恐怕他一定会拿剑捅他几个窟窿!
孩子就是那天晚上有的!
就看见太医突然跪倒在地,军须靡眼眸一眯,无比阴森的气息吓得太医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恭——喜——恭喜大王,夫人——她——”
恐怕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怀有孕吧?
想至此,军须靡立刻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外面的呼莫正盯着碧珠的脸瞧,看到军须靡出来,立刻讷讷的站直:“大王!”
慢着——老军医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没有诊出细君有孕,为何还给她开了那个保胎方?难不成他是知道的?他为什么不说?
是的,她不知情!
碧珠急急的翻找到那张煎药方,跪呈给军须靡。
站在庭院中,他真的有些迷茫了,到底该怎么面对?翁归靡,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军须靡一掌拍在栏杆扶手上,扶手立刻碎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细君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眼底突然湿润起来,为什么在她刚刚要接受他的时候,让她得知那样的噩耗?
细君点点头,缩在他的怀抱里,似乎是过度的敏感,她怎么觉得这个怀抱突然间变得很冷、很僵硬?
而她当天晚上服了药,**饱满,一定是极尽缠绵,房中术的书上不是说,女子在**的时候最易受孕吗?
这个认知让军须靡的心落入谷底!不,他还有一丝丝幻想,或者说他根本不愿相信那个事实!
她——她将带着这个不洁的身躯离开这个世界。
感觉到细君的柔弱,军须靡轻轻的拥着她,声音不自主的放柔和了:“怎么了?”
细君低声道:“我准备了一只曲子,晚上想弹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