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那些乱七八糟的绸缎和散了一地的珠宝,卫妙儿气得不知该现在就去皇宫求见皇后姐姐,让皇帝收回成命,还是该返回后宅,去看看受了重伤的霍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脚步却已经开始向后堂转去,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就听见外面又有人报:“詹事陈掌派人送上聘礼!”
卫妙儿听到那个名字,脸都气得绿了,她冷声道:“通通退回去!”
然后就转进了后宅,而卫贤则无奈的打开门,让那些人悄悄放下,又送了出去。
面尚化和荷面和。“公子他——他受伤了!”青书扑在细君怀里,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细君站在那里,皱紧了眉头,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他去的时候分明完好,如何会在将军府里受伤?想那个女子绝对不至于伤他,恐怕还是他自己动的手!
“卫贤——”
“怎么了?”细君牵着她的手,关切的去擦她的眼泪。
“精绝?”卫妙儿颓然的坐在那里,那么遥远,她若不是跟着出了一次边关,恐怕连那些西域小国的名字听都没听过,这些都是听将士们讲的。
“那刘细君呢?”
“韩家药铺?”卫妙儿脸色变了,那不是霍俊住的地方,怎么又多出了云逸寒?她冷声道:“那还不快派人去请!还有——如果那个女人在,把她也带过来!快去——”
卫妙儿一把抓住那大夫的脖领,喊着:“你——你竟然敢这么说,要你们什么用?连一个人都就救不好吗?”
卫妙儿低声道:“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嫁给别人。你去请两个太医过来,就说我病了,太医馆会派人来的。”
卫妙儿厉声道:“云大夫去了哪里?你能不能找到他?”
卫妙儿抓着霍俊的手,感觉到那手已经发凉,她吓得急急喊道:“他怎么样?他会不会有事?”
卫妙儿脸色发白,捂住自己的耳朵道:“我不想听,我要求见姐姐!我要——”
卫妙儿见她没有说谎,只愣愣的坐在床头,喃喃道:“现在还有谁能就他?”青书也不敢动,就跪在地上,眼睛偷偷的往帐子里一看,只见躺着一个男人,她仔细一看,居然是霍公子!他怎么了?
卫妙儿道:“去,打到她知道为止!还有——刘细君在哪里?说!”
卫贤从外面进来,恭敬的说:“小姐,刚刚又有人送来贺礼,看来是皇上已经大殿赐婚,众所周知了!”
卫贤小心的说:“小姐,这君无戏言,岂能随意收回成命?只怕这件事小姐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卫贤看她伤心的模样,也不忍心,就下去了,青书也随之被送出了府门。她在街上失魂落魄的乱走,心想如果霍公子受伤了,那公主是不是也会很危险?可是她在哪里呢?
后堂中,就看那几个大夫围成一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见卫妙儿一身血衣,扑了进来,更是吓得退后几步。
大夫仔细的答道:“小姐,这剑伤第一就是止血,现在血止住了,但是他伤到了心脉,恐怕一时不能恢复,现在还不知伤到什么程度,我等不敢动手。只等看他造化了。”
大夫脸色发白,急急的说:“倘或韩家药铺的云逸寒大夫在,恐怕还有救!”
她正忖度着,就听见卫妙儿道:“把她放了吧。”她已经无心去追问什么,现在如何能够救好霍俊才是真的。
家仆掀了帘子,细君和青书抬腿迈了进去,一眼看到床上躺着的霍俊,已经面白如纸,声息微弱,细君快步上前,看到他的伤口,就去解他的衣服——
想至此,细君道:“带我去看看。”
早有人骑马出去找,过了半晌过来,带了一个当时未来得及逃月兑的青书回来道:“回小姐,云大夫前些日已经离开长安了,您要找的女人也不在,只有这个丫头还在!”
来到质子府门前,看到两个看门的守卫,小心的通报了之后,过了一会儿,就传了进去。细君也迎了出来,看她并无大恙,才放下心来,柔声道:“青书,你没事就好,当时情势太急,没来得及顾上你,不会怪我吧?”
细君道:“青城,事情因我而起,如今霍俊他既然重伤,我岂能坐视不理?青书,你带上药箱,虽然我药理不精,但好在有云大哥的医书,也可让其他医者参考。”
绕过屏风、前殿,随着家仆来到后面,还未等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痛斥声:“废物!你们都是废物!”
这该如何是好?她只顾着掉眼泪,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霍俊,心疼的抚模着他的脸,好一张俊朗的脸,就算闭着眼睛,都这般让人移不开眼神,可是——他的心,却并不属于她!蓦地想起那个女人——
门卫听了这话,就进去回报,不多时就请了进去。
难道眼前这位小姐身上的血是公子的?
青书一抬头,看见妙儿身上的血迹,脸色都变了,吓得连连叩首:“我什么都不知道,饶了青书吧!”
青书摇摇头道:“早晨和霍公子被人追杀后,就没有回来过。”
青书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
青书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青书看见有人把她往下拖,连连哀求道:“饶命啊,云大夫真的出了长安,听小姐说,他大概回了精绝国。”
青城不敢阻拦,只得随行,来到卫将军府门邸,就看到几个太医拎着药箱下了马车,有人迎着匆匆正往里走,青城拦住那个门卫道:“通报你家小姐,我们夫人求见。你就说是为霍将军看病而来!”
青城哪里肯依,细君安顿好长夫,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带上一个面纱,眼神中投射出晶亮的眸光,流转之间,一种撼人心魄的淡然和无畏令人心动。
青城立刻从后面拦住:“夫人,千万不可,这岂不是送上门去?”
这时卫妙儿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细君并未抬头,用纤纤玉手解开霍俊的上衣,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脸色也变了,而妙儿则上前拉住她的手:“你是——”她上前就要扯掉细君的面纱,就听见细君柔声道:“现在霍俊的病情要紧。”
卫妙儿对上她的眼睛,愕然的指着她,突然站了起来,颤抖的说:“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