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惊诧之间,解忧抽出田莽腰中的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之间,冷声道:“沙将军,我刘解忧的命固然轻如鸿毛,但是这月复中却是王上的骨肉,倘若将军执意不出兵相救,解忧宁可一尸两命,这逼死王子之名,难道将军就丝毫不放在心上吗?”
沙考愣了一下,看向解忧,他本是大禄的心月复,也是翁归靡的亲信,只是因为恼怒军须靡,所以对大汉派来的红颜祸水也极为抵触,眼看死了一个刘细君,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刘解忧!
只是——倘若她果然怀有王上的孩子——这可如何是好?蓦地,他的眸色一黯:“右夫人,调动守军非同小可,倘若就凭夫人一面之词,沙考就贸然发兵,只怕军中不服,不若召来军医,给夫人把把脉!真伪立知。”
……………………雨归来……………………
刘解忧沉声道:“好!”她用剑切开一块衣袖,蘸着脖颈上的血,写了几行字,交与沙考道:“沙将军,倘若王上怪罪下来,解忧绝不牵连将军。”
想至此,解忧厉声道:“沙考,你这是步步紧逼,难道此事还能有假?各位夫人可以作证!倘若你执意刁难,我也只好以死明志!”说着将剑猛地向下压了几分,剑刃割破肉皮,鲜血已经顺着她的脖颈淌下。
旌旗如云,夜幕已渐渐拉开,东方即将破晓,匈奴已兵分三路,缓缓逼近,将郑吉、军须靡围住,眼看着太阳窜出,红色的光辉瞬间打在整个战场上,河谷之间,都是昨夜鏖战的惨烈痕迹,冰寒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沙考看向刘解忧,淡淡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也请夫人写一个凭证,以免将来王上怪罪,沙考也好有个交代。”
沙考看过那血书,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好!整治军队,即可发兵!”
海诺上前扶起,开口道:“右夫人说哪里话!注意身子!”
海诺生性豪爽,五侯爷也军权在握,况且两人从不结党营私,故口碑极好,听闻她开口,众多夫人也都点了点头。
团。幻裁,团裁。突然海诺开口道:“夫人且慢!”她转向沙考,冷声道:“沙将军,夫人所说的并非虚言,我愿意为她作证。”
解忧的脸色微微变了,刚刚她不过是干呕了一下,也不敢笃定,倘若军医来了,果真并无身孕,事情就更难办了!
解忧站起身来,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软软的晕了下去,海诺急忙扶起,冯嫽等人也纷纷上前,沙考骑上马,回望了解忧一眼,向军营奔去。
解忧轻喘了口气,脸色微微发白,她对着海诺深深一拜:“多谢侯爷夫人仗义开口!”
郑将军脸色焦灼的望着乌孙国方向,此处已经靠近乌孙国境,按理救兵早该到了,怎么还没有来!眼看匈奴已经近在咫尺了!
军须靡看出他的不安,冷声道:“郑将军在等援军?”
郑吉脸色不佳,日头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还未等说话,就听着匈奴突然擂起战鼓,军队猛冲过来,羽箭如雨,纷纷落下,顿时响起了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