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国,旌旗摇摇,返程的沙考脸色阴沉,刚进王城,就听见有人来报:“将军,王上凯旋归来了!”
沙考大吃一惊,立刻带着车师王乌贵向王帐方向疾驰而去,就看着不远处火把升腾,大帐下赫然是翁归靡、呼莫等人,似乎刚刚下马,早有留守的夫人们前来迎接,火把上烤炙着新鲜的羊腿,大锅里飘着浓郁的肉香。
不知敏佳在翁归靡耳边说了什么,翁归靡还来不及发作,就听见有人道:“王上,沙将军带着车师王求见!”
众人吓得面面相觑,就看那两个侍卫尴尬的看着翁归靡,见他没有反对,只得拉着解忧慢慢往下走,翁归靡看着地上的密信,脸色一沉,弯腰拾起——
原来是她在军中!难怪解忧会如此!宁可立下军令状,拦下一切罪责强迫沙考发兵!
可是她仍然坚持的点了点头。
呼莫说王兄已经失去记忆,难道沙考口中之人真的是他王兄!这么说来王嫂已经找到他了!不行!他一定要亲自前去,看个清楚!
就看执刑之人扬起了鞭子,还要鞭打第二下,翁归靡一把夺过了鞭子,将解忧抱在怀里,开口就问道:“这封信是她写的?她现在在汉军之中?”
就看解忧从袖口中掏出那封密信,用力抛到翁归靡面前道:“王上,你看过就知!”
已经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翁归靡一把甩开解忧,厉声道:“拉下去鞭打四十!”
当他的眼眸落在那娟秀小字时,脸色立刻变了,难道是她?
待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那边传来痛苦的一声,他将书简扔给霍俊,拔腿朝解忧拉下去的方向跑去:“住手!”
扔下解忧,翁归靡大步回到营帐之中,对着沙考道:“沙考,速带一万兵马,随我即刻前去车师!”
敏佳上前来,将密信捡起来,用力扯开,猛踩在脚下,对那两个侍卫道:“还不拉下去!”
敏佳厉声道:“王上,当初她与信使勾结,被臣妾拦下密信,她竟然敢带人闯进妾的营帐,逼妾交出密信,那上面还说什么彻夜长谈,什么知名不具,这里面分明有鬼!”
果真是她!
沙考以为翁归靡是要亲眼识别军须靡的真伪,此事关系重大,故也重重的点点头。
沙考凑近翁归靡,低声道:“王上,沙考在战场上见到一人,酷似先王军须靡,他联合右夫人,想要借助车师内乱,借大汉兵和车师兵夺您的王位!”
沙考将怀中的书简递呈给翁归靡,翁归靡脸色一变,指着那书简道:“这是你写的?”
沙考急急的说:“王上,就怕他并非先王,而是有人得知他失踪,而借此发难!此事唯有右夫人最为清楚!”
翁归靡冷哼一声:“你到底与何人私通?又有何目的?”
翁归靡冷哼一声:“怎么?当着众人的面,你无法开口吗?”
翁归靡几乎狂喜的喃喃道:“这么说来,她没死!她在车师国中?”
翁归靡对车师王道:“车师王,有失远迎,你我即是友邻,相互庇佑本是常情,请上座。”传唤众人为车师王铺设席位,置上美酒,这才叫呼莫去唤解忧出来。
翁归靡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沙考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他立刻回道:“绝不可能!倘若王兄真的活着,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况且这王位本是他亲自传与我的,若是想要,我再双手奉还就是!”
翁归靡望了一眼沙考,沙考立刻跪倒,开口道:“王上,右夫人联合车师逆贼,欲令属下出兵,实在有不可告人之目的!若不是属下及时发现,只怕已铸成大错!”
面尚化和荷面和。翁归靡眉头微蹙,道:“快快有请!”
翁归靡脸色一变:“此话怎讲?”
翁归靡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威胁本王的将军!既然你同意军法处置,现在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军法!来人——”
翁归靡脸色一震,就听敏佳说:“王上出征一月有余,你如何来的身孕?”
翁归靡转身对呼莫道:“呼莫,你在家留守,好生招待车师王!”
见解忧点头承认,翁归靡眸色一深:“车师内乱,与你何干?何人送你密信?”
解忧急急的说:“敏佳,你不要血口喷人!王上,你听我说——”
解忧抬眼看去,是当初她为了说服沙考发兵时立下的文书,一应罪责都在她一人身上。
解忧望了望左右,敏佳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而沙考则一脸阴沉,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王上,此事能让解忧私下与王上解释吗?”
解忧的背部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虽然只是一鞭,却让从未受过苦的她眼泪簌簌而落,她更难过的不是因为痛,而是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既不是她的身体,也不是她是否有孕,而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女人!
解忧站在桥头,望着紧搂着敏佳的翁归靡,心底微微一酸,待呼莫上前,她这才迎了过来,柔柔的拜倒:“王上,恭祝王上凯旋归来。”
解忧脸色吓得惨白,想挣月兑翁归靡的手,却发现那手腕如同铁钳一般,她疼得差点掉下泪来:“王上,我——那封密信,就在我的袖口之中,王上看了,我在解释内情!”
解忧脸色吓得苍白,她捂着自己的小月复,眼泪掉了下来:“王上,我已经——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车师王乌贵脸色难看的一步一步走到翁归靡面前,微微施了一礼道:“乌孙王,往日并无交情,落难多亏王上照顾收留,实在令乌贵惭愧!”
众人纷纷上马,翁归靡这才瞥见失魂落魄的解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无暇多说,由沙考带路,连同霍俊,径直朝车师而去,大约子夜时分即刻到达!
……………………………………雨归来………………………………
车师国内,归齐寝帐,罗幕重重,左右侍从都纷纷退下,烛火摇曳,归齐望着面色苍白的细君,冉冉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