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风怒不可遏地喝着,同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
“你一定认得这个吧?萧莉姿让我转交给你的,那个女人还真是狠毒,为了取代童安心,讨好你僷流檠,就算杀人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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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力,松开。”
“你究竟想要什么?”
“僷流檠……你仔细的听我说……”
“平安无事,呵……呵呵……”
“我什么都不要,童安心,我只要你平安无事的呆在我的身边。”
“流檠,仇恨真的连你的良知都吞灭了吗?你知不知道这安定的药片长期服用有精神错乱和自杀倾向的危害,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的那么绝,现在的你和那些害死伯父伯母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说什么傻话,童安心,我不会让你死,你的命是我僷流檠的,我不准你死,谁都休想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梅白俗九四梅九。为什么又坐到她的身边,童安心全身警戒地看着僷流檠,只是眨眼的功夫,好人哥哥将他带出去是和他说了什么?
什么又叫做杀人也在所不惜?
什么叫做取代童安心?
他则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即便中间隔着一只偌大的兔女圭女圭,他却能感觉到她仍在跳动的心……
他嫌没有活活饿死她,又想到什么法子折磨她了么?!
但那个女人?
傻子的笑凄美又苍白,如果他想要的是她平安无事,就不会亲手将她推入索命的悬崖。
僷流檠蒙受着不白之冤,但是他却没有为自己平反半句。
僷流檠认得霍迟风手中的那种药瓶,他拿了过来,仔细看着外瓶身上的英文说明,的确就是这种安定药片没错。
反抗是无谓的……
她冰冷的尸首么?
她好像好人哥哥在吼着什么,什么药片,什么自杀……
如果他永远都不曾知晓服用那安定药片的后果,那结局会是怎样?
尽可能的将语气压低到最柔和,但是配着那张仍旧冰冷的脸孔,童安心自然是挣扎,“不要碰我!我死了,你才开心,不是么?!”
弄疯她再逼她走上绝路?
怀中的人儿安静得出奇,僷流檠后知后觉才察觉端倪,“弄痛你了?”
想着,僷流檠不禁又加重抱紧童安心的力道,每一次这样的拥抱都让他想将她揉进他的身子,成为他的一部分,那他就不用再畏惧,某一天睁开她已不在身旁……
掐住童安心手腕的关节,利用巧劲让她松开了手,暂时的麻痹亦令她安然地荡下手不能放抗。
攥在僷流檠掌心的药瓶被狠狠捏紧,他没有反驳一句,也没有追问一句,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是么。
无数个疑问充斥着僷流檠的心,他一点都听不懂霍迟风的加罪,但是他木然没有回应的态度就像在冷然地承认这谋害童安心的大戏,就是他僷流檠一手策划的。
相反看向病房内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只是对霍迟风淡淡地突出六个字“不会再有下次……”就推开病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这个恶魔又再做戏了么?
知道么,其实他并非有心去调查这瓶药的药性,而是对萧莉姿那阴狠的眼神起了戒心——
童安心不放怀中的兔女圭女圭,就算死她也要死在兔先生的怀中。
童安心任由僷流檠抱着,用力再用力,因为心伤了,心痛了……
童安心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兔先生,她只有兔先生了,恶魔将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都赶走了,“不……不要……不……”
童安心淡漠地张开唇,够了,她倦了,累了,如果真的是想要她死的话,这条命……她给他。
粉白的唇低低呢喃,僷流檠的心随之狠狠隐痛,手伸拉过去握住她打着点滴的手,瞧瞧那针口的地方,鲜血都倒流进了管子里。
蓝眸闪烁着关切的眸光,童安心的眼神却因此涣散——她和他就像在一个怪圈里兜兜转转,无论哭闹多少次,无论温柔多少次,最终结局只有一个……
记忆中,能令僷流檠动心的只有一个叫做“璟雯”的女孩,而童安心却成了一个例外……
该死的,那女人竟敢愚弄了他!用力的手掌中发出碎裂的一声,药瓶被折成两段,仿佛在警示着将它送到他手中的主人也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还是第一次,他第一次瞧见僷流檠除了对“那个女孩”之外,对另一个女人流露出为之动容的眼眸。
这就是一个月来,他吩咐林秀琴在童安心牛女乃里下的安定药。
这药片竟然有精神错乱和自杀的倾向的副作用,根本就不是让人消除狂躁而是因此狂躁,所以这就可以解释童安心为什么宁愿死都要反抗着他!
那么巧这次和他同行来台湾的还有个心理医师的朋友,看到这药就告诉他一定要慎用,这是转给抑郁病病人用的,但是也切忌不能长期服用。
那茫然失色的眼神,难道……流檠并不知情?!
霍迟风拽起僷流檠的领口,他认识的僷流檠,值得他敬佩甘愿俯首称臣的僷流檠不是眼前这个没血没肉的魔鬼!
霍迟风站在病房门外,透着门上的小窗口看着僷流檠坐在了床边,伸出的手握着门把因此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旋转把手——
忽地,童安心松开抱住兔先生的手环住僷流檠的脖子,那迷离的眸子就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缓缓附上他的耳边,“这辈子你若能得到我,那一定只能是一具躯壳,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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