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冲大家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别凑热闹了,你们该回家的回家吧。老二啊,带我们去你家吧。
不大会儿功夫我们坐在了二舅家的热炕头上,二舅妈给姥爷倒了一杯热茶。姥爷把我拉过来坐在他旁边,仔细分析着二舅说的那梦。
姥爷:你的意思是第四晚就是昨晚你又做了那个梦,刚才咱们看到那坟头陷下去的土坑就是证据是吗?
二舅:嗯,昨晚俺又梦到了,这不,还没来得及填土呢。
姥爷:昨晚梦里那东西爬出来了吗?
二舅:是,头都露出来了。
姥爷:你认的出那是我大哥?
二舅:不知道,是骷髅头,而且俺吓死了,哪还敢认真看呐。
姥爷:如果今晚你再梦到呢?是不是“他”的腿就要露出来了?
二舅:俺哪敢想啊,最好不要梦到了,现在最担心的是爹到底想说啥,为啥要用这种方式传递?
姥爷:不行啊老二,赶紧吧,去请个大仙回来,必须得看看了,这是要出大事啊!
二舅:老叔,我请了,昨天我就自己背着他们(指老婆孩子)去邻村找过孙大仙了,不是好兆头啊。
姥爷:哦?怎么个不是好兆头?
二舅颤颤地说:孙大仙说俺爹就要爬出来把俺们一家子都带走了,还说俺们在劫难逃。
姥爷:难道就没个破解的办法?
二舅:有是有,可孙大仙不肯说呀。
姥爷:为啥不肯说,他既然给你看了,那还不说如何破解,这叫啥大仙?这不是缺德吗?
二舅:老叔你别生气,你不太了解现在的风气,大仙可以给人看事,但如果要破解的话这钱贵的要命啊!
姥爷:贵?贵能贵到哪去?也不能看着这一家子大祸临头吧?
二舅:昨天俺塞给她500,她都没收。
姥爷:啥?这么贵?行,你现在去把这大仙叫来,只要他能给你破了这事,那老叔给你出钱!
姥爷这杯茶水喝光了,二舅也把那大仙带了回来。这大仙是个40多岁的妇女,东北的乡下总该管这样的乡下留守妇女叫老娘们,但其实这个词并没有什么恶意,发展到这个年代也仅仅是个称谓而已,早已失去了褒贬之意。
都40多岁了竟然还穿着一个花布衫,脸上还打着厚厚的粉底,看起来颇有喜剧色彩,本身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经常下地里干活耕种,晒得全身皮肤漆黑黑的,脖子上的黑露在外边,脸上又弄的那么……这花布衫显然是她女儿或是其他人的,她穿起来显得并不合身,撑得胸前那两个一晃一晃的。这让我想起电视里古代的媒婆。
她搔首弄姿的走了进来,顿时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熏得我赶紧跳下地跑到母亲身边。她也不客气,一就挤到了姥爷身边坐下了,伸手抓起炕边的一把瓜子自顾自的嗑了起来。姥爷打量了一下她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