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神色和蔼,“怕是年纪大了记不清了,晌午你来一趟养心殿,若是不认得路,可以让令药带路。”
颜容屈膝行礼,“是,红绸姑姑。”
温顺的带着胆怯。
红绸姑姑走后,令药轻捶了捶她的肩,“不要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姑姑是好人,我刚进太子府的时候,姑姑就没有架子。对下人也特别好,不过前提是你没有做错事,不然姑姑也是很恐怖的。我记得有一个小宫女做错了事,姑姑罚她在佛堂里跪了一整天呢。”
其实她担心都不是训斥。训斥她的话,她听得也不少。
抬起眼,眸光微闪,隐隐有不安,“姑姑会不会因为我是贱民之女,所以……要把我赶回浣衣局?以前……以前在浣衣局里从未听人说过,贱民之女的宫女能进各宫。”
“哈!”令药轻笑了声,左右四处瞧了眼,拉着颜容到一旁角落里小声道:“如果姑姑在乎这些的话,那怎么还会有安才人、慕容婕妤这些身份卑微的嫔妃啊?你真是杞人忧天,大概是姑姑也觉得你像谁,就叫去问问话。”
颜容似信非信的点点头。
早上,颜容与令药在长的偏殿打扫,宽阔空旷的大殿只有她们轻微挪动的脚步声。颜容正专心专一的擦拭着一盏青瓷。
安静的大殿里,令药惊叫起来:“啊!我知道了!”
颜容手猛地一颤,捧着快要被惊落的茶杯,手拍着胸口松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掉下去。小心翼翼的把青瓷杯放在桌子上,转过头去看令药。
“一定是这样的!”令药露出得意的笑容,双手叉腰而立,“你叫颜容,但后宫里的慕容婕妤也有一个容字,红绸姑姑对这些特别介意才会让你单独去的。”
颜容更为纳闷,连贱民之女身份都不介意的红绸姑姑,会介意自己的名字与慕容婕妤的名字相似一个字,把她叫去养心殿?她虽没有读过书,但还是知道只有皇帝的名字是不能冲撞的,嫔妃的是无妨的。
想要辩解时,看令药笑得眼弯弯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心底有个地方很柔软,听令药说:“你呀你,自从红绸姑姑让你在晌午去养心殿,你就开始战战兢兢了。姑姑、娘娘、陛下都不是会吃人的,你有必要怕成这样么?害得我和你一起打扫,都觉得大殿沉闷的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