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带着慌乱的美丽面庞,湿发盈贴香肩的窘迫样子,男子目光柔和了一分。
仪夏着实震恐,羞得玉面似火烧,心里暗骂水裔家的男人都是怪胎!
“你是谁?”她厉声喝斥,“出去!”
男子身着战甲,金刀铁甲一样未来得及卸下……
风尘仆仆赶回桃城。
三年未见,妹妹又长大了,更显标致了!
他不由笑了,提步掀开珠帘罗屏,向她走去……
仪夏吓得直往水下收身子,目光惊恐,吓得连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别过来!——来人啊!来人!”
男子在浴桶边停下,不理会仪夏的害怕和怒斥,只是满眼宠溺的看着她。
这丫头,每次见到他都装不认识。也怪自己常年在外,惹小丫头不高兴了。
仪夏一动不敢动,怯怯而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男子,心里却在狠狠地咒骂他!
“我……我告诉你,不许乱来啊!我不怕你!”脸叫他盯得通红……
“冥儿,你又怪十哥好多年没有回来,对吗?”
十哥?
仪夏不由上下打量这个稳重、刚毅的男子——一身风尘未洗,显然是刚刚回来就迫不及待跑过来……。
可是!就算他们兄妹感情再好,他也不可以——!
“冥儿,你怎么不理会十哥?十哥回来了。你看,过几天就是你十八及笄,十哥赶巧了。”
你可知道,十哥回来了,只为赴你的十八及笄之约?
“那个……十哥……你先出去下可以吗?我……没穿衣服………”她红着脸,尴尬的问。
他笑:“也好,十哥先去向圣上复旨,很快回来。”他带着几声金属磕碰声儿消失在屋门口。
仪夏愣了愣。
她虽非古人也知道古人忠君思想之严重!军兵回来,便是要见亲长,也需先向帝王复旨后才可以回家……
如此,为赴她十八生辰,这人又怎样不要命的在沙场上拼命啊?
这个水裔容冥,当真是生活在千宠万爱之中啊!
“哎哟我的祖女乃女乃啊!将军这又去哪里了啊?”右边马上的一个瘦瘦的青衣中年男子拍着大腿,指着最前面那匹空马大声惨嚎。
“我说,徐大军师你就别叫了!”左边马上的大胡子男子幸灾乐祸的笑,“你说将军能去哪里啊?”
“我的祖女乃女乃!我能不叫吗?这马上就进城了,将军却没了!圣上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我说李左将你得意个屁啊?将军没了,你也没好日子过!”
李左将挠着络腮胡子,漆黑脸上两眼珠子晶亮:“老徐,你当咱将军这仗打得这么痛快,真是什么狗屁龙泽福天啊?”
青衣男子嗤着鼻子,懒得理会:“你又知道个屁啊?”
李左将不服了,指着瘦子道:“我告诉你吧!咱将军不要命的跟西羌狗贼那一场大战三四月没合个安生眼啊,都是为了回来会心上人!——哈哈哈……”
男子仰天“哈哈”笑的正痛快,不妨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李忠,嫌你的舌头太长了吗?”
“嗝……”李忠一个噎,生生把笑憋成了嗝。俩眼珠子一转,老鼠见到猫似的,冲前面那人挺拔后背谄媚一笑,“将军,您回来啦?我和老徐正念叨着您呢!”
徐军师“呸”道:“切,没胆的鬼!有本事在把刚才话说一遍啊?”
“你个瘦精八两的猴子,你才没胆鬼呢!——老子一个人杀十个西羌贼时,不知道是哪个懦夫在军营里躲着连门儿都不敢出呢!”
“我的个祖女乃女乃啊!姓李的,要不是爷爷我出的计策好,你还有机会杀敌?早就被敌人抓住,烤着喂狗——都嫌你肉糙!”
“你个瘦猴子啊!你喂狗!你才喂狗!”
“你喂狗!”
“你——”
“好啦!”水裔城沉声一喝,两人立刻没了声音,只是互相瞪着,吐舌头动手。
身后的将领士兵都无语的摇头:军师和左将军平时单独时,一个是运筹帷幄,一个是英勇无畏。但只要这两人凑一处,不到三句话,保准孩子似的吵嘴打架!真不知道大将军怎么受得了这两个人。
……
“小姐,今天十少爷从边关回来了,姑娘需穿的鲜亮点!”
丫头草一进来,手里捧着许多衣服笑道。
仪夏任她服侍,不悦道:“方才我叫人,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害我差点叫那个十哥吓死!”
草一却讶然的望着她:“小姐开玩笑呢?别说大队人马刚刚进城,就是十少爷早进了皇城,也没有先见家人后去面圣的理儿——姑娘又和草一打趣呢!”
“你没见着他?——可……他刚刚出去啊!”
迷惑的模模眼睛,难道她大白天撞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