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所以你就逃婚,你明明知道你逃走了,顶替你嫁给静王的就只有我,可是你还是逃走了……”
“姐姐,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女子泪水涟漪,凄凄楚楚的看着仪夏,想要拉住仪夏的衣袖:“月儿真的没想那么多啊!”
白衣女子似若未闻,木讷的继续道:“你逃了……你如愿以偿的看到我被迫离开心爱的十哥,被配静王……可是我也逃婚了!
我逃婚在外,你想监视着我,派尚奕以那般可笑的名义,替你监视我!可怜尚奕还以为你我姐妹情深,心甘情愿被我奴役!
我终是嫁给静王了,是十哥出卖了我,可是如今想想,又怎么没可能是你,冒充我的身份去和十哥说了什么?
我嫁给了静王。
可是因为皇宫那段时日,尚奕待我很好,你害怕了,你害怕尚奕会爱上我,你要我身败名裂,让尚奕不敢要我!
正好听歌儿喜欢君影,忌惮着我,你二人联手想除掉我,便演出那么一出好戏!
我明明和听歌儿约好,在君影动林翼那一刻阻止君影,解释一切,成全他们!也成全我们!
我把一切都设计的天衣无缝!可是我偏偏遗漏了你!——我的亲妹妹!
我怀疑过你,这颗心一直在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可是你是我的妹妹,我血脉相连的亲妹妹!
我拼命的说服自己不要怀疑你,可是我怎么能不怀疑你?!我给你设了一个局……”
白衣女子缓缓抬眸,那似死了般毫无色彩的瞳孔,渐渐泛出嘲讽的讥笑。
看的素衣女子揪住姐姐袖子上的手蓦地一松,连连后退数步,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你……”……
“我怂恿你以我的脸,嫁给尚奕!
以我的为人,必是会离开尚奕,你了解我,故意放我走!否则凭着尚奕的暗卫,我哪里会那般轻易走月兑?
而以尚奕的为人,必是会全天下的找寻我!
那么,若如你真的负过我,以你的妒恨之心,必然是会有所行动!
我本以为你是会杀我!可是我没有料到你比我想像的更加不可理喻,更加疯狂!
你居然要将你的亲姐姐卖到妓院去?!
当日,我曾故意问了那杀手一句:可是宫里派来的?
他们虽未正面答我,却暗指其意。
当天下人都以为你水裔容月,是我水裔容冥时,便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才是真的水裔容冥!
你想栽赃给听歌儿,也消想想,尚听歌只要在宫里,就不会动我这个处在宫外毫无威胁的人!
尚奕是绝不会无端杀害我的……那么,杀我的,就只剩下你……
容月,你负我!”
女子眸子闪烁着清冷的光泽,犀利的盯紧容月。
水裔容月缓缓的抬起如花容颜:“水裔容冥,你当真是,很聪明,难怪小时候,十哥他们宁愿和你玩儿,也不理会我……”
“水裔容月,我究竟欠了你什么,前世今生,你都要这般折磨我?”
淡淡的一句,却包含多少情绪?
“水裔容冥,因为我恨死你——”
“啪!”的一声脆响!
素衣女子含泪的眸子狠狠的瞪着白衣女子。
“这一巴掌,偿尽你我前世今生的恩怨,你伤害了我此生最在乎的人,那么……”
清冷的面庞早已不见了任何情绪只是很平静,很平静的抬起脸儿:“也要做好,去承受,我伤害你此生最重要人的准备!”
目光缓缓落在榻上熟睡的婴孩身上……
白衣女子本愤然的脸上顿时闪过几分慌措,几乎是不自觉的闪身挡在孩子前面,戒备的瞪着仪夏!
素衣女子勾唇一笑,清冷的泪痕还未干。
声如珠玑相撞,却犀利如针锥:“水裔容月,你们今日所负我的,他日,我水裔容冥,必千倍万倍讨还!”
“水裔容冥,若如你敢伤害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白衣女子同样冷漠的面庞抬起:“我水裔容月,必也会让你后悔莫及!”
“不必了……”
淡淡的,低沉的男声蓦地响起……
容月本无波的面庞顿时闪过几分难以言喻的慌措:“奕……我……”
门骤得被人推开,西斜的残阳将大片大片光线渗进,如绝望的手伸进来,似要挽留着什么一般……
青衫男子便是这样立在那儿,因为背着光,故只看得一个黑影,西霞如血般浸染整个天边,是最唯美绝望的诗歌,唱响死亡的结局……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难掩一分悲痛,男子沉黯的嗓音此刻沙哑的不似素日那个玩世不恭的男子……
“尚奕,我……”
女子惶恐的美丽面庞上再忍不住泪如雨下,急行数步想要拽住男子的衣袖!
“我知道了……”
男子缓缓的转身……
“相公,不是的——”
女子绝望的唤声还未尽,青衣男子早已消失在门外。
只留一句话,如烟雨消散……
“月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相公!相公!相公你听我说……听我解释啊……”
白衣女子跌坐在地,泪水如雨坠落,发出轻微的声响……
纤素的十指,颤抖着握成拳,狠狠的抵着地面,任由地面蹭破娇女敕的肌肤,鲜血浸染地面……
“很痛吗?”
素衣女子想笑,只是为什么那本该嘲讽的唇角,再勾不起来呢?
仪夏自嘲的笑笑:“我比你痛上千倍……万倍!”
白衣女子只是一味的低低哭泣,如绝望无助的孩子,抱紧了自己。
“你好自为之!”
素衣女子拂袖欲走——
“水裔容冥,你何时恢复的记忆?”
素衣女子脚步一顿,回头:“与你何干?”
“若如你已经恢复了记忆……”
容月抬起脸来,冷漠如斯:“就当知道,哪怕我不如你得宠,从小到大,你也都不是我的对手!”
“容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但并不代表……”女子抬眸。
“……我伤害不了你!”
窗户倏忽大开,一道白光闪过,只余窗棂疏落,随风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