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一身打扮,也是朴朴素素的,并不像一般的青楼女子那样花哨和暴露,当下心中已然有了断论。便拉了她的手说道:“孩子,不瞒你说,今天我来,是专程来看你的。”
见百合一脸的惊讶看着自己,她笑道:“我是杜应虎的娘,我们虎儿想娶你,我自然要来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配得起我们虎儿。今日这么一看,你虽然出身寒微,又沦落到这种地方,但仍然洁身自好,凭一己之长保住了身家清白,真的很不容易。我就带虎儿将这件事定下了,你以后就是我们杜家的儿媳妇了。”
百合听到这里,心里暗暗吃惊,同时又庆幸自己刚才留了个心眼儿,答得滴水不露,不然让她知道自己接过客,这件事就算完了,当下急忙起身道:“不知道老夫人驾临,请恕百合的不知之罪。”
秦氏忙拉住她笑道:“哪儿的话,不知者不罪,况且你不知道我才好问你实话,是不是?不然你说了我也不会信的。现在好了,我看你是个好孩子,这门亲事呀,我答应下来了。”
“多谢老夫人成全,多谢老夫人垂爱!”百合高兴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急忙跪下来给她磕头,却被秦氏拦住了,她道:“不可,这件事虽然我答应了,但还要得到他爹的同意,我过来看看你,还得回去跟他谈谈才行。成与不成的,你还要等信儿。”
百合忙拉住她道:“老夫人,我跟少爷是真心相爱的,我一不图荣华,二不图富贵,只求与少爷白头携老,共度此生,还请您回去无论如何要帮我多说些好话,让杜老爷答应我们的婚事。”
秦氏叹了口气,拍着她的手道:“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这就回去跟他说,你耐心等着,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那就拜托您了老夫人!”百合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将她送到大门口,又千恩万谢。秦氏安慰了她几句,就上马车回去了。
到了家中,已是正午时分,宅子里正在开饭,秦氏已经在温香楼吃过饭了,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就推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吃了,让其他人去吃,自己在厅中坐着等杜其昌。
饭后,杜其昌进来,就看到她坐在那里,便问道:“你这一上午去哪儿了?午饭也不吃,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秦氏看了他一眼,笑道:“没有,我出去见了一个人。”
“哦?”杜其昌坐下来问道:“谁呀?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里还有别的亲戚可以走动?”
秦氏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怎样跟他说了,便道:“上次王妈过来,提到了一个卖豆腐的张家的女儿,说是人长得不错,还贤惠,我便假借着去买豆腐的名义看了看,一看之下还真是不错,不但人长得标致,还大方有礼,配我们家虎儿正合适。”
“真有这事?”杜其昌挑了挑眉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发急。”
秦氏笑道:“上次我只是听王妈提了一下,具体怎样还不知道,说了怕你空欢喜一场,今天去看果然是个不错的孩子,这才敢跟你说。”
杜其昌听了道:“既是这样,还等什么?明天我就亲自去提亲,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就将聘礼留下将亲事订了。”
秦氏一听忙道:“您急什么?等我们跟虎儿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我们两个看好了有什么用,还得他喜欢才行呀。”
杜其昌哼了一声道:“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他说话的份儿?既然门当户对的不好找,那就是这位张家姑娘了。只要我看好了,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秦氏听他这么说,心中也自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既是这样,那我去跟他说一声吧。”就着就出了门,径自向杜应虎的卧虎阁行去。
此时杜应虎正躺在床上跷个二郎腿,一边吃着花生一边想着心事,见她进来,忙坐起来道:“娘,您怎么来了?”
秦氏瞪了他一眼,坐下来道:“我怎么就不能来?这是我儿子的住处,我没事就能来看看?”说着四下看了看,嗔怪道:“你看看你,房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也不叫人打扫一下。”
杜应虎无所谓地道:“反正也没人嫁给我,打不打扫还不都是一样。”
秦氏叹了口气道:“看你这个样子,我真是白为你操心了!”
杜应虎听她这话奇怪,坐到她面前道:“娘,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呀?什么白为**心了?您为**什么心啦?”
秦氏瞪了他一眼,就将上午去温香楼的事说了一遍,又将与杜其昌说的话也源源本本地告诉了他。
杜应虎一听惊喜地道:“娘,您真的去看百合了?太好了娘!”说着就跳起来搂住了她的脖子。
秦氏见他如此高兴,推开他道:“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呀,就是这没良心的!”说着就用食指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杜应虎急忙揉了揉脑袋,又给她倒上一杯茶,笑道:“娘,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就算我娶了一百个媳妇,娘却只有一个,怎么的我也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的。”说着就起身作了个辑。
秦氏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骂道:“你呀,就是油嘴滑舌,真拿你没有办法!”说完又皱起眉道:“不过此事我们也不能高兴得太早,还得从长计议,我已经跟你爹说百合是卖豆腐的张家的女儿,明天你爹去看了一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就什么都完了,现在我们一定要想个万全的办法。”
杜应虎一听也紧张起来,忙道:“娘,您说怎么办呢?”
秦氏道:“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办法,你只要照做就行了。你现在赶紧去张家花点儿钱打点一下,让他们帮你这个忙,然后将百合从温香楼里赎出来,让她先住到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