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吓得心神俱裂,两腿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在撒谎?可从自己被带到这里到他来审问,中间只隔了一柱香的时间,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查清楚的。想到这里,她定了定心神,硬着头皮说道:“少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实在不知道……您还让奴婢说什么。”
赫连左见到了这里她还不肯说实话,冷笑道:“看起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下毒之事是谁指使的。你喂花夫人吃下的解药,我也知道你是从哪儿里弄到的。你以为你做的所有事都天衣无缝吗?告诉你,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最好把所有事情都仔细的交待清楚,要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无双被他怒目一视,之前的坚定和自信都荡然无存了,她不知道赫连左是怎么知道的,又知道多少,可是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吓自己,再加上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里,只好说道:“少爷,奴婢……确实说了假话,但也是被逼无奈,奴婢真的不是有心要这样做的。如果奴婢说了真话,您能不能立刻放我出去?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说着就抱着肩膀恐惧地看了看四周。
赫连左见她动摇了,说道:“当然,如果你说了实话,我当然会考虑一下。”
无双听了,眼中立刻燃起了希望的光芒,说道:“好,我说,我全都说,只要您让我离开这里。”
赫连左道:“那我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毒害花夫人,又嫁祸给少夫人的?”
无双垂下头,颓然道:“是花夫人,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什么?花夫人!”赫连左吃了一惊。虽然他想过有这个可能,但是亲耳听到还是不能接受。
“是的少爷,”无双抬起头,平静地道:“是花夫人。是她让我把砒霜下在糕点里给她吃,让她中毒,然后再喂她解药,将这一切嫁祸给少夫人的。那解药也是她让奴婢从藏珍阁偷出来,放在抽屉里的,奴婢只是遵照她的吩咐行事。”
赫连左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的眼里,羞花一向是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的,而且跟杨荔枝的感情一向也很好,她为什么要想出此等毒计来陷害杨荔枝?
无双见他想不明白,只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和羞花怎么忌妒杨荔枝说了一遍,最后道:“花夫人虽然尽得您的宠爱,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安全感,一但您不来回春阁,她就开始胡思乱想,稍有不顺就拿我们出气,我们不得不听她的命令行事。上次引赵公子来花圃见面的也是她。”
“什么?你是说……”赫连左激动地握住栏杆问道。
“是的。”无双点头道:“那次少夫人并没有给赵公子送信,是奴婢受了花夫人指使,将少夫人送她的那副画让菊香转送给了赵先生。菊香性单纯,以为是为少夫人做了件好事,没想到却是害了她,落得个被赶出府的下场。之后您对少夫人比从前好了,更引起了花夫人的忌妒,再加上您最近一直在忙,没有来回春阁,她的心里更加郁闷,最后就将矛头对准了少夫人,想致她于死地。”
原来如此!赫连左咬了咬牙。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会是如此蛇蝎心肠,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事,而他却一直不知道,被蒙在鼓里。若不是这次的事情漏洞百出,他也没有察觉出她的恶毒。
“岂有此理!”他握拳用力砸在栏杆上,怒道:“没想到她如此恶毒!你们还做了别的什么事吗?一定要全部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
无双想争取宽大处理,既然已经说了,索性全说出来,又将怎样逼走菊香一事也说了,还说到了找人谋害她性命一节,说完她就悔恨地痛哭了起来,心中懊悔不已。
赫连左听了这些事,头脑中一阵晕眩,扶着额倒退了几步。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羞花居然是如此恶毒的人!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令他不得不相信。
他深吸一口气,缓下激愤的情绪,说道:“你说的话我全都记在心里,明天我会叫花夫人来对质,如果情况属实,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判决,你等着吧。”说完就向外走去。
无双见他就这样走了,急忙站起来扒住栏杆叫道:“少爷,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求您先放我出去,奴婢真的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求您了!”
可赫连左已经走得远了,根本就没有理她。到了外面,他对门口的两个看守吩咐道:“里面的人给我看好了,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见她!”
“是!”两个看守急忙站直身体答道。
他走后,那两个看守才放松下来,正好有一个衙役送来酒菜,是他们托他从外面买回来的。那个衙役将酒菜给了他们,又闲聊了两句就走了,他们就开始坐下来吃喝。
他们边吃边聊着,非常快活,其中那个胖子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唉,想咱们也是八尺高的汉子,没想到娶的媳妇还不如这府里的丫头,你说气人不气人?你没见今天关进来的那个丫头,简直跟天仙儿似的。唉,真是可惜了!”说着咂了咂嘴。
那个瘦猴一样的衙役听了他的话,也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你家嫂子还凑合,我家那位,简直是个母夜叉,唉!”说到这里他眉毛一立,看了看牢房的方向,说道:“嗳对了,听说那丫头还是花夫人身边的红人儿呢,平时吃的用的都跟花夫人是一样的,出入也是前呼后拥的,那叫一个风光,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胖子喝了口酒,冷笑道:“这就叫伴君如伴虎,得罪了主子还能有好日子过?你没看刚才少爷那个脸色,简直比猪肝还黑呢,我看啊,这丫头八成是完了,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