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们有办法救人喽?”一句话噎死他们,顿时哑口无言,就会拿礼教和太医们的脸面说事,火烧眉毛的他巴不得砍了他们。
“既然你们不知道如何救人,药方净是太医院的老套路,治标不治本撬不开敬妃的嘴!”忍着怒气又喝一口,脸色发青:“那为什么不许别人试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臣等”这回没耐心了,老朽刚一开口,仁庆盛怒之下摔了东西,茶杯粉碎的声音吓住了莹嫔,小脸花容失色地扶着门。华太医带头闭了嘴,只带耳朵不带嘴地杵着。
“你们能耐,你们有本事!”围着他们怒目圆睁,一字一句犹如尖刀,说出了他的一贯不满,也听得美月暗自得意:“你们是最好的大夫,所以才会请到宫里!可就是你们这些人模狗样的太医,开得出数一数二的药方,却无法撬开病人的嘴!试问人嘴张不开,如何进药?如何从鬼门关拉回性命?你们告诉朕啊!”
“臣等不是不信雅嫔娘娘!而是她不懂医术,万一病急乱投医怎么办?”华太医总是那么讨厌,屋内的人儿忙活着,想必外面的人也提心吊胆,尤其是推心置月复的明容。
“病急乱投医?”以为皇帝年轻外行容易受骗,太医院的人胆子不小,气得他据理力争:“你们怎么知道人家不懂医术?你们倒是懂医术,个个饱学之士,为什么连药都送不到嘴里?雅嫔好歹决心一试,你们呢?就知道抱残守缺,当官当得连医术都没了!”
“臣等不敢!”一群人跪下了,话说膝盖过软她还瞧不上呢,华太医疯狂地辩解:“敬妃娘娘当真没救了,若是死前受此耻辱,娘娘情何以堪?”
“闭嘴!”皇后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行礼之后来个一锤定音,一边安抚住愤怒的人,一边讽刺地反驳:“你们怎么知道她没救了?莫非你们恨不得她死?或者自己不懂救人,还不许别人尝试,宁要太医院的脸,不要堂堂皇妃的命?”
“臣等冤枉!”呵呵,这头磕得好给力哦!说实话,若能救人积德积福,若因此获罪,说不定能穿越回去,何乐而不为呢!这些老家伙不懂事,臭嘴还不闭上,讨厌+晦气!
“本宫知道,陛下也很明白!”看了一眼丈夫,圆滑的皇后年纪轻轻,却很知进退:“你们平日里医术不精,常来往于各处的勾心斗角,不是被后宫收买就是沾染朝廷!陛下是仁君,不愿计较罢了,你们心里几斤几两,不要以为没人知道!”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等怎敢?”乱哄哄地闹腾着,皇后看都不看他们,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莹嫔,小泼妇立刻慌了神。仁庆的一声怒吼结束了闹剧,一群老男人跪在地上,无助地望着房门,彼此眼神交汇。
“这妖精得罪了人,自己大概还不知道呢!”稳坐钓鱼台的康妃,悠闲地在池塘喂鱼,假装处变不惊:“太医院那帮是好惹的吗?一个个见天地互相攀比,同行谁比谁强还暗中插刀子呢!别小看太医院一亩三分地,斗起来你死我活,一点不比后宫安宁!”
“告诉莹嫔!本宫反正告了假,身体不适就不去了,半傻的美女空有皮囊没脑子,点火就着!”放下鱼食,等着看她落马,不知天高地厚地笑着:“终究不是太医,一准儿死到临头!叫莹嫔别着急,本宫明天早上再去!”
“明早若是鸡叫人活,咱们就别活了,干脆集体跳井吧!”顾太医来回转悠,在胶华宫旁厅等得着急上火:“雅嫔娘娘说是古方,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什么古方?我就没见过!”华太医表面自信,心里却打哆嗦七上八下,死鸭子嘴壳硬:“哼,一个弱女子能怎样?老夫看她是想邀功邀宠想疯了,不顾身家性命,有点医术底子就吹牛!等明早人醒不了,她就小命到头了!”说归说,头上的冷汗依稀可见。
“要不,在下去查找一下医书?貌似这位娘娘有两下子,我依稀记得是有个古方!”姓顾的一开口,自诩华佗的家伙连忙答应。
“我去了啊!”慌乱之下的奔逃,那姿势摆得像逃难,没出门就撞上人,还骂骂咧咧地数落小太监:“你活够了吧?好好地撞我干什么?没长眼睛,控制不了狗腿吗?”
“奴才知罪!”一个劲儿地道歉,吓得人家好话说尽,用袖子给他擦试。
“今日敬妃娘娘命在旦夕,你们不好好当差,毛毛躁躁地找死呢!”心情不好拿人出气,奇怪的是华太医火烧眉毛,居然不惯不问。
拳打脚踢不留余地,明容路过有心无力,于心不忍地一回头,眼睛瞪得大大地:“娘娘!”
“我让你横冲直撞!本官叫你长长记性!”不知道的以为他酷爱暴力,估计是害怕敬妃醒来,有火气无处发,杠上可怜的太监倒霉,哭哭啼啼地用手挡着。
“大胆!”顾太医蓬头垢面,一看就是心慌意乱的后果,不甘心地放开她行礼。美月挽起袖子上前,讽刺得他抬不起头:“好你个顾太医啊!圣上被撞得浑身湿透,也不见得如此暴怒,总会给底下人台阶下!你一个太医院行走,好厉害的官威啊!”
“臣也是为敬妃娘娘着急,适才”没说完就挨了骂,要说纯属活该,她清楚这帮人的背景,不就是和徐丞相有瓜葛吗?有一天树倒猢狲散,看他们还有没有气势犯横?
说了一通,她看见里面坐着华老儿,故意假装看不见:“着急也没用,没事好好钻研医术,比献媚上司欺压小人物更受用!”
人家到底是皇妃,不敢得罪只好背后撅嘴,慌不择路地溜走。屋内的那个人,美月给他留足了面子,端起茶杯双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