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别开玩笑了!”甩开他的手表情娇嗔,背过身去别扭地说道:“人家为了你得罪人,口舌之争尚且如此,要是步步高升,不得被人大卸八块!”
“谁敢?”年轻气盛的他,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扳过她的肩膀点着鼻子:“救了敬妃母女的命,又帮了朕这么大的忙,不报答你不合适啊!”说着就要抱她上床,本能纵身一跃逃离怀抱。
“你怎么啦?还是不愿?”语气温柔,眼神却过于僵直,这家伙那么缠着她,讨厌坏蛋无赖男!除了长相妖孽,心地也够狠的,姐不防着点怎么活?
“陛下是勤政明君,臣妾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文字狱之事适时终止,说明您知错就改!”恭敬有礼不紧不慢,他就是喜欢听。
“你很会说好听的嘛!”又要上前靠近,她本能地躲开,脸色一变:“还有不好听的呢!”
“本来南方灾情,边关大事忙得不可开交,陛下日理万机是好事!也是万民之福!”改革要循序渐进,她只好说违心的话,转眼间严肃起来:“徐丞相拿来一首诗胡说八道,陛下应该能辨是非吧?不是照样点火就着?”
“朕,你!”瞪着眼睛无理可讲,姐就是聪明绝顶,私下里通过两口子拌嘴直谏,反正没有人听到看到,保住他的面子就不会倒霉。
“徐丞相吃饱了撑的,难道您也跟着他的节奏跑?”见他慌神回避,脸色比白天好得多,看来没有生她的气,乘胜追击地批评:“老百姓的日子苦啊!有追查文字的工夫,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办实事?”
“朕办了,朕怎么没办?”脾气还不小,脸红脖子粗吓不倒她,马上驳倒谬论:“陛下确实办了!但如果对徐丞相不理不睬,多些宽容少些猜忌,就不会耽误办正事的时间,更不会冤死20多口人!”
“您敢说所谓主犯当真反朝廷吗?”面对她的质问,仁庆退却无路,恼怒却没有忌恨,甚至不好意思正视她的眼睛:“主犯差点腰斩!你知道腰斩多可怕吗?当时死不了,说不定会在地上蘸血写个‘惨’字!”
“朕恩自上出,改判斩首示众!”没想到他还有理,佩服当皇帝的心理素质真好,不过底气明显不足。
“改判斩首示众就是恩典?”服了这个疯子,区区文字要人命,看来不好好敲打敲打,他不知道生命诚可贵的道理,理直气壮地低声反驳:“因言获罪,望文生义本来就是冤案!历朝历代都有文字狱,看似平常却因此人心尽失!试想文人不敢写书,百姓不敢说话,岂不是文明倒退的巨大灾难?”
“好了!”皇帝就是听不进人话,白天夸完晚上犯病,烂土豆不经夸:“朕承认文字狱是错误的,还要朕怎么样?一国之君主动停手,换作别人还做不到呢!”
“既然陛下承认错误,为什么不写罪己诏?为什么不公开向天下人道歉?”他刚要开口却说不出来,美月趁热打铁,越想越觉得他罪过不小:“道歉就那么难?皇帝怎么啦?皇帝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同样会犯错,好比人人会呼吸!”
“一国之君如能诚恳认错,并保证从此不再犯,才是明君典范!”紧接着讲一些历史书上的东西,显得她学识渊博,听得他一愣一愣地,心里认同她的说法嘴上硬。
“陛下一定死要面子吗?”问得他瞠目结舌,意识到话头不对赶紧转弯,可不能栽在古代,万一砍了头还是回不去,那就纯属得不偿失:“以往的许多政策,证明了您的能力!能做到那样已经不错了,何不更进一步,令自己百年之后博得美名?”
天杀的!为了他认错,还要费心奉承,真是有违姐的做事原则!人在古代身不由己,见他没有反应,直接不说好话地损他,气走这个家伙就ok了!
“说的什么混帐话!”终于生气了,话说发火的样子很像皇帝,就是有点年轻的幼稚,没好气地警告她:“雅嫔!你不要忘了,朕可以宠爱你,同样可以废了你!”尽量压低声音咬着牙,他还是顾忌影响的。
姐是现代都市女豪杰,才不怕别人威胁呢!老板的威胁不怕,长舌妇邻居不怕,康妃莹嫔不怕,太医们的围追堵截不怕,丞相耍赖不怕!凭什么怕你这死鬼?有本事肚量大一点,当初不望文生义能闯祸吗?害死那么多人还有理了!
“如果陛下认为是混帐话,当然可以废了臣妾!”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气得他鼻子冒烟又无可奈何:“不过陛下是明君,明君喜欢听实话,所以您不会废了臣妾!”委屈自己跪下,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表面上虚以委蛇:“若是昏君庸主,臣妾绝不敢诤言直谏!”
“你!”指着她的头顶无言以对,气头上蹦出一句,哭笑不得地摇着头:“幸亏你不是男人,否则必是一朝宰辅!”
“陛下言重了!”主动站起来笑脸迎人,心想轰走他才是正经:“您是仁君,请早日诏告天下道歉!”
“你真是,”见她面无惧色,装傻充愣地拉他就寝,温柔功过于妩媚,无法适应地甩开她:“朕受不起!”转身就走,姜总管不住地回头,看见她笑差点气晕了。
“她以为自己是谁?玩儿为民请命的一套,若有心为民请命,下辈子变个男人靠功名不就行了?”一路上漫无目标,只顾生气,可能走到哪里都不知道,姜总管紧随其后劝他回去,遭到厉声拒绝。
“敢问陛下在哪里就寝呢?”气头上的人见谁咬谁,气哼哼地回头瞪他:“她有什么了不起?明天单独召见傅环,问问他女儿怎么教的?一点规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