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子真是不知轻重,连忙收敛脾气,拱手鞠躬地玩儿不好意思:“错怪了,错怪了!大人见谅,不要与晚生计较!就当我喝高了胡说!”
“胡说也不能这样啊!”一句话够他受的,这下那混账侄子惹了祸,回家有他好看的。
“你跑到县令大人那里犯浑,有毛病吗?”会长一巴掌打到侄子的脸上,气势汹汹地教训道:“咱们这些生意人,是不能得罪官的!哪天人家一个不答应,买卖都别做了,找个茬口就能要人命!”
“不会吧?他明明没有生气,估计不会过于”没等他说完,那副捂着脸的丑态,简直令人作呕,会长不得不捶胸顿足:“不会什么?你这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永远都是这个模样,为什么不能有点稳当劲儿?无论遇到什么事稳住了,行不行啊?算我求你了,小祖宗!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了!”
“惹是生非?”胖公子扇子扔在地上,别别扭扭地嘟囔着,一副囊肿的德性:“我哪有?从来都是小心谨慎,您不能冤枉侄儿吧?”
“木头脑子,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指指点点地差点背过气,沿着整个厅堂愁眉苦脸:“当初你失手杀人,当时为什么不稳住呢?但凡稳重沉着一点,何至于此?后来为了救你,我始终背负着孽债,半夜都没睡好过!”
见他不懂事地昂着头,恨铁不成钢地凑到他面前,口口声声地点着倒霉的眼睛:“看看我的黑眼圈!你叔叔为了一个败家子,整天夜半惊魂!”
“侄儿不是故意的!”哭丧着脸太难看了,让古代帅哥们情何以堪?
“启禀老爷!”管家突然来报,心急如焚的样子,令他无所适从,但听到具体信息又松了口气:“公孙公子及夫人拜见!”
“公孙?是那个襄王的亲戚吗?”一脸忧虑地问道,其实心里早有定数。
“是!”
“他们来干什么?”纨绔子弟不懂礼仪,继续甩着袖子胡闹,想一出是一出:“要不是他们非得调查命案,咱们能误会县令吗?能害我闹出笑话吗?”
“得了吧!”当叔叔的了解他,一边答应见面,一边指着他的鼻子:“若没有你的沉不住气,根本闹不出笑话!都是你自己闯的祸,赖得着谁?一会儿人家两口子进来,你要多笑少说话,不许多嘴,更不许信口胡说!”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自以为委屈地撒娇,快20岁的人还那么任性:“还不是针对我吗?要让他们知道轻重!”
“你才该知道轻重!”实在气急了,又是一个大嘴巴扇过去,颤抖地低声提醒:“一会儿说错一句就是要命的事!人家是皇亲国戚,县令县丞、各府各道都是要紧的官,咱们谁都不能得罪,谁都得罪不起!知道吗?”表情别提多悲剧了,有点哭不出来的感觉。
会长谈到盐商们的财路,既谈及好处又不敢全抖落出来,毕竟他们的敏感身份,令他不得不有所顾忌。万一两人来此为探口风,唯恐盐商们暗中多捞,刮去京官们的一份儿,岂不是泄露天机?以后便会麻烦不断!
“哈哈哈哈!”笑声朗朗可惜很假,酒席上10几个菜,上好的茅台伺候着,聪明的现代女用银镯子试毒,着实神不知鬼不觉。与妖孽欣然对视的一刻,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侍卫们也波澜不惊。
“提起本地的特产,仿佛就是盐和茶叶!”美月率先开口,在妖孽的默许下,与一老一少打起擂台:“茶商们好像也有组织,就是不如盐商厉害!会长可是本地的佼佼者,听说令侄文采非凡,您也是商人的领袖,今日得此一见三生有幸!”
“我等也是有幸结识,不敢冒领夫人恭维啊!”会长言谈举止间有点深度,旁边的愣小子有点犯傻,真想不到他就是杀人犯,仁庆看着他有股怪异的味道。
“贵公子声名远播,据说本地名气很大,人称‘会长家的镇宅之宝’,无人敢动!”她的一句话不冷不热,让他们回味无穷,冷汗直冒又不敢冒失:“不知是真是假?”
“话不能这么说!”妖孽的笑容秒杀姐,不过人家俩男人不买帐,低着头听他说话不看人,这家伙还在侃侃而谈,皇帝都是能说会道的:“今日一见不就知道了吗?”
笑声有些牵强,叔侄俩弄不清楚,但经过长谈知道他们的来意,也明白了襄王的所谓态度,心虽然放了下来,但不得不小心陪着。
“做人要低调深沉,尤其是像咱们这种身份,不是贵戚就是富商,可不能有丝毫闪失啊!”女人有些话容易说出口,媚眼儿一抛却严肃认真,让他们琢磨不透:“不要让别人替他顶雷!”
“夫人何出此言?”愣小子不给面子,把火气挂在脸上,气得他叔叔一再劝阻,好话说尽弄得气氛紧张。
“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吗?”这回不依不饶,事情又不说破,假装无意中挥袖,“哗啦”一声酒杯摔碎,故作惊诧地瞪着眼睛:“哎呀,太对不住了!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愣小子想开口,却被会长拦住,笑脸迎人心情沉重,领会了他们的意思,倍感难堪地命人收拾残局。
“你看,平日里一个不小心,就能摔坏东西,搞不好伤己及人!”眼珠一转,抢过旁边没人用的杯子:“大事就更别提了!所以,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平凡!”
“总之,近来风声有点紧,一定不要强出头了!”仁庆至关重要的一句,也算稳住了他们的心,令其静等灭亡的一天:“姨父可惦记着这里呢,千万别让他老人家失望哦!”